人们看着唐三十六的神有些复杂。

不知为何，一旁的庄换羽听到这句话后脸微白。

这条规矩他绝对不会错，初京都后，他就是为了不参加预科考试，直接参加明年初大朝试，才千方百计想要青藤六院，只不过没有想到，命运最终让他成为了国教学院多年来的第一位新生。

唐三十六说：“总之，今夜我就要离开天院。”

陈长生微笑说：“来我这里啊。”

唐三十六沉默了会儿，然后笑了起来，说：“再算我一个。”

他年轻时受过汶唐家恩德，与唐家之间有很多旧年情谊故事，他既然答应唐家长辈照顾唐三十六在京都里的生活，哪里会睁睁看着他来：“胡闹够了吧！你父亲把你在我手里，你真当我不敢教你！”

。

“三个。”

唐三十六挑眉：“来你这里？”

“你说的或者也有理，天院有天院的规矩，有传承千年的习惯，可能老师和你们都认为，唯历尽清苦磨难者，才能真正有息，但…我家就是有很多钱，我能有什么办法，难让我去扮穷人，还是要我家老祖父把家财尽数散尽？那样圣后娘娘大概会很兴。”

唐三十六微微一怔，发现这确实是个问题。

庄换羽沉默了很长时间，神情渐渐平静，看着唐三十六说：“我先前确实有些失态，无论你错什么，无论你是不是在意天院的存续，也不到我来批评你，而且你说的这些话虽然难听，但也有些理…只是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你天院后，老师们还有我们这些人都不喜你？为什么如你觉的那样在暗中排挤你？骄傲？不，天院的学生理所当然应该骄傲，你是汶唐家弟，自幼着金匙生，院便有大人照拂，可以不上课，可以不守院里的规矩，该得到的却分毫不少，别的同窗呢？他们苦修苦读才能有所收获，自然瞧不起你这样只会走捷径的人。”

陈长生说：“国教学院的学生，也有直接参加大朝试的资格。”

陈长生想了想，说：“那我们就有四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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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那儿现在有几个人？”

…

殿内渐渐安静，人们看着天院的座席，看着庄换羽。

庄副院长的脸很难看，因为他知庄换羽说的照顾唐三十六的大人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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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长生集邮活动继续行中，国教学院有四个人了，今天只有一章。）

庄副院长苦涩说：“你这孩，怎么就这么不听话？预科已经结束，你要退学，明年的大朝试怎么办？”

唐三十六摇了摇，说：“你有你的理，我有我的习惯，天院有天院的规矩，今夜我们不说对错，只是既然彼此不合适，那么这件事情便永远不可能变得好玩，所以，我退天院。”

唐三十六看着他想了会儿，挠了挠说：“庄叔，你总说是我父亲把我托给你照看…其实来京都的路上，我早就把那封信拆开看了，我知托你照看我的人是我母亲，所以你就不要再用那句话来压我了。”

“这不是问题。”

佩服有之，怜惜有之，当然，更多的神是像在看一个白痴——今夜这少年打脸打上瘾了吗？居然连天海家也不放过？

陈长生指着自己和落落，说：“还有一个今夜留在国教学院里，你见过的。”

当今大周，即便是教宗大人居住的离，面对天海家都会温和待之，即便无数人私底下把天海家恨的要死，却没有一个人敢在公众场所说这样的话，谁能像唐三十六这样，当着众人的面直斥其非？

唐三十六的墨眉挑了更了些，似乎发现了什么很有趣、很好玩的事情。

此时殿内散席上坐着的，大多数都是普通人家的学生，南方使团里的数十名年轻学，更是大多数都是贫寒弟，神国七律里那三名年轻人听着庄换羽这番话神情微宁，众所周知\u51f

a苦寒的苟寒亦是若有所思。

“你给我闭嘴！”庄副院长脸难看喝。

庄副院长气的手指微颤，说：“你这个家伙，怎么能把信…把信给拆了！”

…

唐三十六像是本没有觉到这些视线，也本没有去想自己这番话里隐藏着怎样的凶险，他看着庄换羽神情冷漠说：“我知你小时候过的苦，但那不是你可以指责任何人的理由，不要总觉得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对不起你，人前摆风清云淡的模样，内心里却一直在自怨自艾，明明已经排青云榜前十却还是觉得命运不公，不然自己能够像秋山君那样，你幽怨给谁看呢？我最受不了、也最厌憎这样的人，现在的天院里就是像你这样的学生太多，所以才会变得越来越像个戏园，整日里咿咿呀呀，唱些绵绵的曲，当然没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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