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生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

陈长生沉默,先前他对唐三十六说,想要知圣后娘娘的态度,现在,娘娘的态度上便会现,他却忽然不想知了。

陈长生说：“是的,事情就是这样。”

“那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要承认这份婚约？难你真以为她会喜你？你以为像她那样的女,会真的因为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就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还是说,你以为她很在意承诺这事情？”

她不明白,这个少年明明极为普通,为什么却能让落落殿下如此看重,便是徐有容,也专门给她来信说及此人,就算陈长生在青藤宴上的表现极为众,她依然想不明白。

她最想不明白、最关心的的还是那件事情。

“有些人以为国教学院和你代表着什么,但你我都知,这只是个误会。

莫雨微微挑眉,有些不悦。

但她不是懵懂不知世事的少女,她是城府极的大周第一女官。

“不要以为自己真的能借落落殿下的势,只需要一句话,你便会一无所有,你要清醒地认识这一。”

莫雨没有转,继续说：“你虽然也是小孩,但娘娘说的当然不是你

她是幕后的主使者,也是国教学院现在最大的敌人。

陈长生问：“你想什么？”

从落落离开国教学院去离附院,再到天海家的人清晨来袭,这些事情的后方,都能看到她的影。

“徐有容她已经承认了这份婚约。”

…他觉得女人真的很难以理解,对此他有非常不同的意见,但想了想,还是忍住没有说。

“忘了告诉您,金长史现在是国教学院的门房…天海胜雪再没有机会踏国教学院一步,如果您还想些什么事情,可能需要您亲自面,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在事后过来聊两句。”

“我在京都本就一无所有,所以无所失去。”

陈长生明白,圣后娘娘或者直到今天都不知自己,她说的小孩自然是落落。

陈长生抬起来,看着镜中的她,说：“天海将军的脾气还是很不好,今天清晨他确实很想杀人,我之所能站在这里,不是他展现了自己的仁慈或怜悯,而是因为他没法杀我…”

“白帝夫妇把落落殿下托付给娘娘,娘娘是长辈,她要教,落落殿下必须听话,先前殿下在国教学院读书,拜你为师,都可以视为小孩胡闹,娘娘不会理会,但青藤宴上,你们胡闹的太厉害。”

莫雨转过来,静静看着陈长生,不知为何,摇了摇。

他接着说：“就像前夜我能现在未央里拿婚书,不是因为您的同情,而是因为您没法困住我。”

此时莫雨已经洗尽残妆,肤白如新,眉清秀,看着更像是二八年岁的少女。

她看着陈长生说：“徐世绩当时求到了我的前,他女儿偏又来了封信,我想来想去,不知该怎么理,所以把你扔国教学院,准备让你自生自灭,却没有想到,你居然在这里认识了落落殿下,从这片墓园里又爬了来。

“娘娘说,小孩就喜胡闹。”

“一切事情的发展,最终往往都会回到最初,这件事情也同样如此…从那封婚书开始,就从那封婚书结束吧,拿婚书,自行解除婚约,重新来过,是你最好的选择。”

莫雨看着他说：“你能和苟寒论,自然是聪明人,前天夜里看到白鹤带来的那封信,你就应该已经想到她的用意,为什么要装作自己不知？被当成一座牌坊,难你不觉得羞耻？”

莫雨的眉皱的更。

“你究竟是怎么从桐里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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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娘娘是怎么说的？”莫雨卸着昨夜残留的妆,问。

莫雨的神情渐渐变得寒冷,说：“我随便了一件事情,结果惹了这些风波,但这又算得什么呢？国教学院能不能继续存在,我不在意,我只在意我的想法没有实现。”

“生命呢？你这时候居然还能现在我面前,这让我有些意外,看来天海胜雪比起当年在京都时要谨慎小意多了…对了,你不认识那个家伙,不要看着他像是个正常人,其实真要疯起来,天海牙儿给他提鞋都没资格,如果他没有去拥雪关打熬这数年,以他从前的脾气,今天清晨你肯定已经死在国教学院的门前。”

陈长生低看着地板,沉默不语。

莫雨看着镜中的少年,说：“娘娘不想殿下继续跟着你胡闹。”

“我也觉得奇怪,无论是在未央前,还是废园里,或者这时候,见着您,我的话就会变得很多。”

“你平时好像没有这么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