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生望向一望无尽的树林,说：“用笔在纸上画图,可以在短时间内画无数次,现在这图变得这般大,人走的再快也比不上笔在纸上的速度,要在一个时辰之内,找到通过的方法,确实很难。”

宗祀所教谕微微挑眉,说：“不可以。”

陈长生想了想,问：“王之策的解法,应该传下来不少,为什么我在书里没有看见过？”

他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陈长生和落落,意思很清楚。

落落知他虽然通读藏,但对很多普通人都知的常识却不甚了解,低声解释：“据说最开始的时候,是王之策在京都读书之余用来放松心神的游戏,当时他用的是笔与纸,后来图案被他的越来越复杂,想要过关越来越难,又到很多年后,那时候的教宗大人觉得这个游戏很能磨励年轻人的心志,考验神识度,于是在朝园里,照那个图案植了一大片冬青木。”

“这片青林叫磨时林。”

这时,槐院一名年轻书生提问：“只要路线不同便可以,那我们是不是可以从同一个去,中间再分开？”

“很难？”陈长生问。

“照教宗大人年轻时的统计与推算,这片冬青木林一共有四千多个,有七百多个,至少有三百九十二万七千四百解法或者说走法,如果前面有考生照某条路线成功地通过奈何天,而你很不幸或者很无耻地走上了相同的那条路线,那么很抱歉,你必须重新再走一次。”

“王之策当年把这游戏叫磨时,就是因为很难,可以把时间全磨光。”落落说。

“所以神识度一定要够。”

那名年轻书生问的这句话,明显是针对某些人。

照今年武试的规程,只有通过朝园里这片冬青树林的考生,才有资格参加最后的对战,走不去的考生,会被直接淘汰,而最先通过的学生,将会在最后的对战里,获得极大的好,还有特别重要的一个规则就是,武试必须是个人战——大朝试本就是要打碎学院及宗派之间的界线,把优秀的年轻修行者收为朝廷和国教而用,当然不会允许现各学院、宗派的同窗考生一起行,这一与煮石大会形成极鲜明的对照。

“原来考的是神识度和知能力,我想…没有问题。”

槐院作为南方著名的学院,经常参加大朝试和煮石大会,怎么会不知这些规矩。

落落看着他仔细说：“把神识当作笔,越便能知到越远的地方,等于笔能画到更远,便能算的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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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王之策这样的传奇人都觉得很难,自然是真的很难。

如果只有一条正确的路,那考生就算没办法用神识算来,岂不是也可以跟着别人一起走？

落落说：“王之策用的是笔和纸,靠的是计算能力,他认为这是游戏小,不值得记在笔记里,所以现在没有人知他的解法。”

陈长生想着自己那颗遥远的命星,很有信心,忽然间想到一件事情,问：“只有唯一正确的解法？”

宗祀所的教谕看着考生们说：“现在,各自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