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瞬间,陈长生的衣衫已然全被汗打。

看着这名声名赫赫的太宗皇帝的妻兄,陈长生沉默片刻,行了一礼,却没有停留太长时间,继续向下看去。

他下意识里向四周望去,只见阁内空无一,无桌无椅,只有最中间有个蒲团,显得格外空旷,甚至有些冷清。

那幅画像是位中年贵族,三络须,眉间满是笑意,眉相距却有些稍远,给人一淡漠的觉,正是英冠人杰赵国公。

好在这气息并没有停留太长时间,将倾的厦在快要接地面的时候,忽然变成了一缕清风,轻轻柔柔地离开他的,消失不见。

第二幅画像是河间王陈恭。第三幅画像是莱国公杜如雨。第四幅画像是大名鼎鼎的魏国公,第五幅画像是夫人更名的郑国公…

那大的气息落在他的衣衫上,落在他的眉上,钻他的肌肤,淌过他的血,直他的腑脏,只是瞬间便走了一遭。

这枝火把便是先前那束怒放的光,被他握住之后,光线渐敛渐集,变成了现在的模样,只剩下端还有一白火焰。

那气息在他的内外转数周,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伤害,但只是这接,便让他的神识开始剧烈地不稳定起来,如果时间持续的再长些,他的识海便会崩溃,会被这气息直接碾碎成粉末。

他伸手向那束怒火的光伸去,指尖及,却并,而是冰凉一片,很是舒服,手指顺之而上,最终用手握住。

他这才发现自己手里握着一枝火把。

陈长生看着火把,隐约想起自己曾经在藏里看过一些记载,很久以前的百榜里,族有件神就叫白日焰火。难这枝火把,那就是那件传说中的神？当年战争的时候,被太宗皇帝的将领们取回了京都？

火把的材质非金非玉,更像是琉璃,却不透明,白的表面里有无数晶晶亮的微粒,那些微粒里仿佛蕴藏着很多能量。

他定了定神,继续抬步行走,好在第二步落下时,再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不像先前那样,仿佛置于惨烈的战场之中。

陈长生本无法抵抗这气息,在这气息面前他就像是最卑小的蚂蚁,本反应过来,甚至就连抵抗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一念及此,他觉得手里的火把变得非常沉重,才想起自己现在已经站在了凌烟阁里,站在了人类最荣耀的历史之中。

那火焰不旺盛,却很丽,就像白日里的焰火,不容易看清楚,却能给灰暗的天空多一于脆又凛厉的击破。

陈长生举着火把向墙边走去,站到第一幅画像的前面。

光线依然炽烈,他眯着睛往最明亮、最烈走去,隐约在视野里看到一束如般怒放的光线,明白这大概便是源。

在这些画像前,陈长生分别尊敬行礼,却没有停下脚步,直到他来到第八幅画像之前,他脸上的神情终于发生了些变化。

一握之下,光线骤敛,白炽一片的楼阁渐渐变暗,他眯着睛,勉能够看清楚一些画面,直到最后,一切变得正常。

神圣、血腥、暴,有着无数味,却有着同一本质,那就是大,难以想象的大。

这座楼不像是给人来居住的。事实上,凌烟阁也不是用来给人住的,而是用来供奉画像的——灰白墙上的那数十幅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