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应该已经站在了第二座碑庐的前面。

“大朝试后，天机阁的青云榜和金榜都不会改榜。因为大朝试三甲的考生都会天书陵，在这座山陵里，会有无数造化，也会有无数挫折，有的考生在大朝试里名次极后，得天书陵后，却能如龙一般直上青天，有的考生在大朝试里表现极好，得天书陵后，却只能枯坐庐前，对着这些石碑长吁短叹，空耗时日却无半增益，曾经的位次不再有任何意义，一切只看现在，所以天机阁会在人们离开天书陵之后，再改榜。”

见着这幕画面，今年才天书陵观碑的新人们忍不住惊呼连连。

正如唐三十六和关飞白先前说的那样，很多人都在嫉妒所谓的草屋七，当然最被嫉妒的对象，还是以往曾经藉藉无名，却在大朝试里突发光彩、甚至可能以后会迎娶徐有容的陈长生，看着他，谁不会暗中酸涩不甘？

即便是人群外围那几名碑侍，都了，以示赞许。

清风渐静，照晴碑前亦静，场间一片安静。

而今天，他终于成功通幽。

有旧年观碑者赞：“虽有外力，终是自己的境界，观首碑而悟破境，确实不俗。”

这话确实极有理，钟会即便破境通幽，也不过刚刚追上苟寒与陈长生，哪有底气说这样的话来。

（今天择天记ol游戏开始不删档抢先测试，大家有玩咩？领导玩的时候，我在旁边看了，正想说画面很是致，招式很是帅气…以下省去若广告语，然后就看到了一只叫小黑的猫场，顿时了，这时候继续写下章去，争取十二半前能更新。另外，陈长生当然不可能第一个解碑的人，事实上，已经有读者猜到了…默，我真是一个写不新意的写手啊，但，我能写很多趣意来！）

因为钟会望向了山来，陈长生和苟寒正站在那里。

大朝试首榜三甲，至少在境界上已经平齐。

唐三十六冷嘲说：“不就是破境通幽，他们两个早就已经通幽，说的这般傲气，不知的人还以为你聚星成功了。”

是的，天书碑被解开了。

人们下意识里再次望向苟寒和陈长生，尤其是望向陈长生的那些目光里，有着很多情绪。

那两名槐院书生闻言，隐约猜到了些什么，兴奋不已，大声说：“恭送师兄！”

正如人群议论的那样，如果钟会不是自天赋悟极佳，那么就算他损耗真元，也无法到下这幕。

一清光现，一阵清风徐来，梢青叶簌簌作响。

陈长生沉默不语，苟寒平静如常。

钟会看着陈长生与苟寒说：“天书陵前，世人皆我不如你二人，幸运的是，我终究觅到了自己的造化。昨夜你对我说，能不能解碑与我无关，我与你不熟，为何失望，我想说的是，如果你再不跟上来，天书陵后，你或者连成为我对手的资格都没有，那真的会很让我失望。”

“多谢师叔成全。”钟会转对着纪晋长揖及地，诚挚说。

今年大朝试首榜三人里，陈长生居首，苟寒次席，钟会则是排在第三。这个结果来后，有知晓对战细节的人，为苟寒而到遗憾，更多人震撼于陈长生不可思议地实力提升，却很少有人会提到钟会，就算偶尔提起，也只会带着几抹嘲讽意味，说此人运气真是极好。

纪晋依然轻捋短须不语，脸上的笑容却是越来越盛。

…

碑庐前的人们，看着他望向陈长生和苟寒，知他一定有话要说。

碑庐四周忽然安静下来。

纪晋苍白的脸上现一丝红，轻捋短须不语，很是满意。

说完这句话后，钟会便向碑庐里走去，直到来到碑前，伸右手，落在了石碑表面的那些线条上。

钟会没有理唐三十六，最后看了陈长生一，说：“说不得，我要先走了一步了。”

钟会在大朝试里的运气确实很好，在对战签中，除了最后败给落落那一场，竟是没有遇到任何敌，至于像关飞白、梁半湖、七间、庄换羽这些实力境界不弱于他，甚至明显比他更的折袖，或者败在了彼此的手中，或者被苟寒和陈长生击败，不然他很难最后的三甲。

钟会的影消失不见。

当然，人们认为他无法与陈长生和苟寒相提并论，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境界差异，陈长生和苟寒都是通幽境，他只是坐照后境，就算一步通幽，依然还差着最重要、最遥远的那步距离，他理所当然只能被无视。

以前便天书陵观碑的人则是对此视若无睹。

不是苟寒，也不是陈长生，是槐院钟会。

…

这些人以往对他有多嫉妒，多酸涩，此时望向他的目光里便有多解气，满是刻意的同情与怜悯。

今年陵的大朝试考生里，第一个解读天书碑成功的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