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又说：“先生,我去过两次皇,想要他们放了折袖,但没有成功。”

不是光明正殿,而是那间清静的偏殿。

看着教宗大人给青叶浇的背影,陈长生的思绪有些纷。所有人都知他是教宗选定的继承者,有些大人甚至知他是教宗的师侄,换句话说,他本来就是教宗在这个世间唯一的传人,可问题在于,他和教宗只见过两面,他和教宗真的不熟,更难言亲近。

陈长生了她的,笑着说：“怪你咯？”

接下来,陈长生用了半个时辰和三大桶把自己从到脚洗得清清,然后和落落一去了离。

从域雪原到浔城,很多人都想杀死苏离。在那些人的后站着一座仿佛神明般的大影。

教宗大人在离里等他。

从浔城回京都,路途很遥远,有很多时间,陈长生除了用来清理这些回忆,准备京都的事情,当然没有忘记请国教里的人们帮助查找初见姑娘的行踪。然而无论是离里的教士还是汉秋城方面的人,都不能确定周园的通幽境修行者里有没有这样一位姑娘。那么,自然更无法确定她是不是活了下来。

落落又说：“庄换羽死了。”

陈长生沉默了会儿,说：“嗯,我知了。”

光落在湖里,再反到大榕树的树枝间,变成无数随时变形的光斑,有一个落在陈长生的脸上。落落盯着那块光斑,咯咯笑了起来。她很开心,因为先生没有怪她,也没有谢她,还为了逗她开心专门学她说话。

（这张大概就是拜见岳父大人那张？明天两章。）

听着落落的话,陈长生安心了些,秀灵族与白帝城及大西洲的关系都很亲近,落落的母亲是大西洲的长公主殿下,父亲是妖族白帝,她请人去查,应该比较方便。

落落在他的掌心里蹭了蹭,虎虎脑的,好不可。

殿里的光线很清淡,唯有那盆青叶的绿直接了人们的睛里,再然后,他看到了那随意搁在墙上的神杖,看到了那方清池和那座华至极的晶座还有座上那方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冕。最后,他才看到那位穿着麻衣的老人。和世间教徒们充满狂崇拜的想象不同,至无上的教宗大人看上去就像一位寻常的老人,甚至比不上神杖、神冕那些外引人注目。

她早就已经忘记当初在天院里求学时,曾经在茅院长的寓园里看到过那个曾经的天才同窗,这时候提起,只是因为担心庄换羽的死会给自家先生带去些麻烦。

教宗取手帕了手,转看着他微笑说：“我记得苏离很好,你跟着他,可有吃到什么好东西？”

明明教宗的神情是那样的和蔼,声音是那样的温和,就像长辈对远游归来的晚辈的问话,而且为了不想晚辈太张,所以一开始问的是很琐碎的小事…但陈长生却觉得一座横亘于天地间的大山,迎面压了下来。

正是教宗大人。

“先生,不要太担心,我再去想办法请人查查。”

但苏离活了下来,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陈长生,所以他无法不认为教宗这句话隐有所指,无法不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