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这些事情对她来说，要比解读天书碑复杂多了。

徐有容把伞柄递了过去。

和陈长生现在的张不同，徐有容一直都知他是他，数十天的时间足够她变得平静下来。而且他们在周园里面真的相了太多时间，她看见他，真的没有办法到陌生，更没办法表现什么距离来。

“…我先前巷里找了两遍，都没找到你说的豆鱼。”陈长生说。

今天的生意有些冷清，平日极为闹的铺里，居然只有一张炕桌有客人。这情况下的客人，自然是真正的客，注意力全在那些香极了的骨与酒上，本没有注意到来了一对年轻男女。

铁锅生的雾，从那些酒家里向外溢着，混着那些极郁的香，在寒冷的冬天里无比诱人。

短短的巷里，便有五家铁锅炖骨，外面的幌上都写着正宗齐市大骨，也不知究竟哪家才是真的。

陈长生和徐有容不惧风寒，对这觉却也有些向往，觅着一家看着稍净些的，便走了去。

铁锅炖骨用的都是炕锅，厚厚的棉门帘掀开后，迎面而来便是一狼。

陈长生撑着伞，与她并肩向雪中小巷里走去。

福绥路现在最名的早已不是豆鱼，而是铁锅炖骨。

那条街巷不是皇过来的路，也不是东御神将府过来的路，所以他才没有发现。

“我去了小桔园，等了会儿，莫雨…没回来，我才过来，晚了些。”

“你为什么站在这里？不是说好了去吃豆鱼？”/p

知，在离里有个人比他还要更加尴尬。

因为，这个动作他们在周园里确实过了无数次——在日不落草原上，遇着妖兽时，急着赶路时，大分时候，都是她在他的背上，伞在她的手里，当她累了的时候，便会把伞给他。

“你怎么…从那边过来的？”陈长生指着她来时的巷问。

她也不知是该觉得遗憾还是庆幸。

陈长生和徐有容走到最里面，还没有落座，便听到后忽然传来了激烈的吵架声。

徐有容怔了怔，望向巷里，带着些憾意说：“三年没回，居然就没了，那家的鱼真的不错。”

老板在后厨听着吵架声，赶过来打圆场，好不容易把这几位客人安抚好，看见角落的影里新来了两位客人。那对年轻男女并未坐下，气氛显得有些尴尬，他不由觉得好生奇怪，心想别人吵架，关你们什么事呢？

不需要言语，连神都不需要，递伞接伞的动作很自然，仿佛过了无数次。

另一名客冷笑说：“那有容小为什么要认输？”

天太过昏暗，陈长生没有看到她的神情，他在这方面很迟钝，当然也想不到她为什么要去小桔园找莫雨，只想着今天的目的是约着吃饭，有些不确定问：“要不然就在巷里吃些别的，还是…去别的地方？”

谁知莫雨不在。

陈长生很自然地接了过来。

先前赴约之前，她忽然想起来，这是她与陈长生的第一次…私下相会，周园里当然不能算，忽然觉得有些羞涩，又想着在奈何桥上是自己主动发的邀约，不想被觉得如何，所以临时起意想带着莫雨同行。

时间改变世间事的速度或者比也快不到哪里去，但改变一条街巷上的酒家却非常容易。

“就在这里吧。”

一名客把酒碗重重地放到桌上，大怒说：“有容小把那个陈长生打的像条狗一样，怎么能是她输了！”

那名客憋的满脸通红，憋句话来：“…那是她旧情难忘，想着陈长生毕竟曾经是自己的未婚夫，所以才手下留情。”

说这句话的时候，徐有容睫轻眨，视线微低，两颊略有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