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中年书生来说，他要远比那三位圣人更加值得他尊重与警惕。

他本想不来，除了圣后娘娘、教宗陛下和白帝之外，世间还有谁能够让中年书生如此重视，以至于暂时放过了自己。

真元在断裂的经脉里艰难地动，神识海洋生起风暴，准备最后的燃烧。

先前在山溪畔，无论是刘青还是小德，或者天机老人的寒山天石大阵，都不能真正移走中年书生望向陈长生的视线，因为他时隔千年离开雪老城的目的，就是陈长生。

“我想试试。”

是的，如果中年书生真的决意要杀他，无论他有没有黄纸伞、千里钮、那封信，他都已经死了。

在？这个决定的时候，他真的很平静。

不，那位游客模样的男，明显不是三位圣人之一。

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

陈长生说：“可是你一直没有杀我。”

对中年书生而言，没有谁比陈长生更重要。

…

中年书生笑容渐敛，面无表情说：“在我的面前，想死也没能那么容易。”

因为当他现在场间后，中年书生不再看陈长生，而是望向了他。

不是因为那位中年书生控制了他的，而是因为山崖绝前现了两个人。

很长时间都没有人说话，山崖间的气氛显得非常诡异。

…

陈长生知局势终于迎来了转机，就因为那位游客？样的男，只是这人是谁？

当然，难免还是有些不舍。

中年书生与那位游客模样男对视不语，渐有风雷在视线汇积蓄，然后渐渐淡去，仿佛云。

微寒的风在山崖间呼啸着，夜空在数千块天石的撕扯下，渐渐裂开，依然暗淡，甚至显得有些惨烈。

时间缓慢地逝，万剑还是没有鞘，他也没有燃烧，他还活着。

那位男微微一笑，说：“陛下都没死，我怎么会死。”

一人满白发，神情有些张，尤其是望向中年书生的光里，满是畏惧。另一人面带沧桑，却看不年岁，穿着件寻常衣衫，神态很平静，仿佛只是位寻景探幽的游客。

在浔城里，王破面对朱洛的时候，说过这四个字，他想试试看能不能刺朱洛一剑。今天在寒山，陈长生也说了这个四个字，他想试试，自己能不能抢在对方之前，把自己燃烧成灰烬。

中年书生看着他微悯说：“但他终究还是死了。”

两个男人，从崖畔的青藤里走了来。

这是尊重还是警惕？世间有谁值得他尊重？需要他警惕？天海？教宗？还是白帝？

但他肯定不是一个普通人。

然而，他这时候看着那名游客模样的男，竟看的那般认真。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中年书生终于开说话了，他的声音显得无比慨，甚至可以说是伤：“你果然没有死。”

他脸上的山骤然间虚化，然后沓然无踪，了本像。

万剑在鞘中微鸣，准备最后的冲锋，信封在手里，随时准备放最后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