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因为他对斋剑的控制来得太晚了些，或者是徐有容毕竟是圣女，与斋剑重逢不过七日，对斋剑的控制却比陈长生想得更加力，又或者是因为发生了一些他们双方都没有想明白的事情。

噗哧一声轻响。

如果能一直这样持续下去，自然很好，但事实上这并不可能。

风雪重新轻轻飘舞，发啸声，仿佛天地都觉得有些诧异。

陈长生的剑法变化，也开始渐渐变得凝滞起来，再不像最开始那般灵动，甚至有鬼神莫测之。

没有人能够比她的这手指更快。

他对斋剑的剑意非常熟悉，斋剑又如何识不他的气息？

斋剑，断。

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他想什么？就算他的浴过龙血，堪比最完的洗髓，但终究还是血之躯，如何抵得过斋剑的锋芒，更何况此时的斋剑上附着徐有容的天凤真元，带着无限光明而至，就算是茅秋雨这等级数的大者，只怕也不敢用单手去接！

她也算了他七天时间。

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通。

徐有容飘然而起，仿佛神明降世，一剑挟光明，直刺陈长生。

周园里剑池现世，万把旧剑随他而战，包括斋剑在内，所有的这些剑，都是他的伙伴，他的同袍，在战场之上，同袍怎会向你剑？在生死之刻，伙伴怎会听不到你救助的声音？

陈长生本来双手握着剑柄，此时却忽然松开了左手，隔空伸向破雪空而至的那柄斋剑。

他只是要与这柄斋剑发生联系。

白纱轻飘，徐有容的神神圣光明一片，仿佛星盘上的那些星辰。

斋剑在雪空中剧烈地颤抖起来，然后疾速向陈长生飞去。

陈长生算了七天时间。

她右手依然握着斋剑，借势而前，白裙舞于雪空之中，影化作血，敛去万光毫，直接来到了陈长生的前。如果不是陈长生在最后这一刻，动用神识撼动斋剑，徐有容的法再如何迅速，也不可能如此之快，突破他的无垢剑！

然后，斋剑落在了他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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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长生和徐有容都走到了各自路的尽。

如果是一普通的手指，本无法威胁到陈长生的生命，他浴过龙血的躯虽然不能抗百榜上的名剑，但也不至于被一纤细的手指破掉防御，然而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忽然生极大的危险，甚至觉得自己的生命都快要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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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里，人去庙空，只有神像前的灰烬还留着些余温。

两影在桥上相遇。

如一盘棋残，只剩最后两手，终要分个胜负。

至少在发生过的数场战斗里，除了南客之外，再也没有人能够及得上她这手指的速度。

慧剑，斩。

大光明剑骤然散解！

悠悠一缕风起，徐有容伸纤细的指，看似缓慢、实则无比迅疾地向陈长生的眉心。

少女的影已然从雪中显现，离桥中间那线极近，只是脚步变得沉重了很多。

不知为什么，陈长生的动作有些微滞，右手的无垢剑本来妙到毫巅的痕迹，发生了些许偏差。

烟雪骤落，雨雾骤散，奈何桥上莫名一片清明。

落雪尽碎，落雨尽化，石桥表面碎成蛛网，桥下的洛覆上万片鳞。

奈何桥上生一难以想象的气息波动！

是飞，而不是刺，因为再无敌意，更无杀意！

斋剑刺了陈长生的左肩，飙一鲜血。

然而更加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徐有容竟似乎早就已经算到了这幕画面！

下章分胜负，下章在晚上，大概二十发。

如一席酒残，狼籍碗菜间落着些小黄，好胜肃杀。

他当然不是要凭自己的左手去抵挡这柄斋剑。

徐有容的指尖上绽着一光芒，仿佛萤火，里面却似乎蕴藏着无穷的能量。

开战至今，她始终都没有展开凤凰的双翼，因为她不需要。

他的手指所向除了雪空与斋剑上的光明，还有一若隐若现的联系。

斋剑，本来就是他从周园里带来的！

陈长生的动作很随意，很自然，就像是把手伸向书架要取一本书。

这就是灵犀指！

，对谈，对战。

陈长生持剑轻挑，剑锋穿过重新飘落的雪片，仿佛三百张纸在国教学院的小楼里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