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湖对面的院墙上，现了十余位青衣人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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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难辩真假，也不需要辩真假。

陈长生看着商行舟说：“所以，我的存在对你来说，是很可怕的事情。”

商行舟的神情有些遗憾，说：“如果不是王破，你那天已经死在铁树的手下。”

…

这十四年里，他每看到陈长生一次，便会生一次疑问，心上多一影。

不是权重一方的将军，不是富甲天下的豪，不是长袖善舞的贵妃，不是面目可憎的太监，不是慷慨激昂、清谈误国的书生、不是老成持重却惜羽的大臣，只是个…婴儿。

他希望陈长生死，又不能亲自动手，因为那样不会有任何效果，会让心障变得越来越，而且再也没有机会被抹掉。

那些青衣人境界莫测，衣袖轻飘间，隐有杀意。

商行舟心上的影，已经已经的像是夜一般。

他找不到任何理由说服自己这样是正确的。

…

比如林老公公要为年轻的皇帝陛下扫除执政的障碍与威胁，借天海圣后遗骸一事发难，私下手意图杀死陈长生，却没有成功。

“我知老师你对我并没有亏疚之情，此事无关善与恶，只是你无法说服自己，说服自己永远最重要的事情。”

…

当初在天书陵神上，他从神上走来，看都没有看一陈长生，也没有阻止陈长生把天海圣后的遗骸带走，便是已经想明了后事。

数天前，就算余人没用那般决然的方式把他留在雪里，他也不会去北兵司胡同，而是会去离。

人的心意总是在真真假假之间浮沉，纵把那香都看化，也无法看透这些。

比如借着薛醒川的遭遇，以周通为引，让陈长生主动手，然后再杀之。

一个连睛都还无法睁开的婴儿，一个无知无觉无识的婴儿，一个无善无恶无念的婴儿。

商行舟想要尽一切办法除掉这个心障，如此才能真正保持心通明。

“我没有想到，你早就已经看明白了这一切，不过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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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公公在国教学院里忽然手的时候，陈长生就已经想清楚了所有事情，但此时看到师父的遗憾，依然觉得有些难过。

“可惜的是他们都没有成功。”陈长生说。

商行舟看着他继续说：“我？你师叔发过誓，不会对你手，事实上也是如此，无论林或者周，都不是我刻意的的安排，一切都是自然之事，如果你持留在京都，这样的事情会越来越多，而且并不为我的心意所左右。”

西宁镇的旧庙生活很简单，不见比相见难无数倍。

他要用这些事情为由，很自然地让陈长生死在别人的手里。

好些次，他都已经很接近成功。

他现在就是商行舟的心障。

…

佛宗在覆灭之前，曾经有过所谓心障的说法。

陈长生从一个婴儿成了一个风般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