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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他没有喊，而是转望向了那条石。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终于走过了这条石通，来到了外的草甸上。

他的衣服上到都是破，发带也早已不知何时断裂，黑发散在后，显得有些狼狈。

他看着那条石沉默了很长时间。

这条石就是离山剑宗弟用来磨砺剑心的地方。

今天却受了这么多伤。

他天生无垢，神识宁静大至极，冥想效率极，星辉数量极其丰沛，坐照时曾经浴过玄霜龙真血，凝结星域时更是同时亮了三百六十五气窍，可以说拥有世间最完的修之躯。

之间不停冲突，挣扎，仿佛一条活过来的龙般。

数百年来，苏离的剑华尽在其间，离山剑宗的气魄意志也尽在其间。

只不过这有些不符他的情。

看着这幕画面，受着山崖里传来的震动，那些普通的离山剑宗弟脸微白，震惊想着，教宗大人不愧是苏离师叔祖的衣钵弟，剑修为果然如传闻里这般大，难他真能走得过去？

换句话说，这本就是他留给陈长生的最后一课。

鲜血从衣服上，被清风一拂便渐渐淡化，好在天书陵之变后，他已经掌握了某些法门，没有生什么异变。

他仿佛看到了一些画面。

今天面对着苏离留下的剑意，他把平生所学尽数施展来，没有任何保留，不需要任何隐藏。

陈长生开始以剑破后，秋山君一直保持着沉默，神情没有任何变化，显得非常平静。

苏离把自己的女儿留在这片翠谷里，必然会想到陈长生和折袖一定会尝试走这条石。

直到这时候，他的脸上终于第一次现凝重的神，说：“如果他能把这条石毁了，自然算是成功。”

这不是他修以来最凶险的一场战斗，却是最痛快的一场战斗。

这条石乃是离山主峰的真崖，当年被苏离以难以想象的剑威斩开一天，其后数百年间，石上的剑痕不停添加，剑意侵山崖之中，无比，即便是国教重宝也很难毁掉，陈长生自然也没有这能力。

站在石外，看着满翠谷以及无云碧空，陈长生觉得畅快至极。

数百年来，苏离偶尔回山，便会来到这里，看似随意地在石上斩了一剑。

除了满剑痕，他的脸上也有数极细微的血，左边的眉更是被切掉了小半截，如果稍微偏一些，只怕便会伤到睛，可以想见当时的场景何等样危险，而苏离留在石上的那些剑意又是多么的可怕。

那些剑修为的剑堂长老，抱剑于石里冥思苦想，只为多一步，偶有所得，也在石上斩落一剑。

白菜有些担心，问：“他是准备把这条石给毁了吗？”

…

他甚至很想对着翠谷碧天大声喊上几声。

这时候已经走过了石，他自然知，石上的那些剑意招式，并不全是当年苏离破开天的时候所留，其中有很多都是苏离后来留在上面的，还有一些应该是离山剑宗的人们留在上面的。

但他走了来。

无数剑法尽情施展，斩开石与天地，也壮阔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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