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逾越的一步

黎明已经过去许久，但凯德立所进入的房间内仍是暗的，遮yang罩还密密地拉在窗hu上。年轻教士安静地走到床边并蹲下，不想打扰女教长波缇洛普的睡眠。

如果说，艾福利教长是凯德立视之如父的人，那么充满智慧的波缇洛普则是母亲。如今，随着他对和谐的德尼尔之歌新发现的透析能力，凯德立gan到自己比以往都更需要波缇洛普。因为她也听过那首永不完结歌曲的神秘音符，她也超越了教士纪律的常规。如果凯德立跟梭比克斯讨论时波缇洛普在他shen旁，那么他的论述就会有人支持，年老的学院长就会被迫接受凯德立所透析到的事实。

但波缇洛普却无法在他shen旁。她躺在床上，病得非常严重，被一个失控的咒语弄得痛苦不已。她的shenti困在一个变shen过程中途；既有人类的平hua肌肤，也有鲨鱼的尖锐五角形外pi，而如今，空气跟水都不符合这名女教长shenti的需要。

凯德立轻抚她的tou发，它们比他记忆中更加灰白，仿佛波缇洛普老了。他有点惊讶地发现她睁开了yan睛——其中仍有探索的渴望——并勉力朝他louchu一个笑容。

凯德立努力回应那抹微笑。“你必须好起来。”他对她低语dao。“我需要你。”

波缇洛普再度微笑，然后慢慢地闭上yan睛。

凯德立无助地发chu放弃的叹息。他开始转shen离开床边，不想再耗损波缇洛普所剩无几的jing1力，但这名女教长chu乎意料地开口对他说话。

“你跟梭比克斯学院长的会面进行得如何？”

凯德立转回shen去，对她声音中展现的力量相当讶异，也惊讶波缇洛普竟然知dao他跟学院长见面的事情。她已经有好几天没chu房门一步，而在凯德立来看她的几次里，也没提到将要会面的事。

不过，他早该知dao她会晓得。当他思考这个意料之外的曝光时，他提醒自己，她也听得到德尼尔之歌。她跟凯德立，被一gu远超过图书馆其他教士所能理解的力量密切地连结在一起，因为同样沐浴在他们主神的歌曲之河中而连结着。

“进行得并不顺利。”凯德立承认dao。

“梭比克斯学院长无法了解。”波缇洛普理所当然地说dao，而凯德立猜想，这名女教长也曾跟梭比克斯，以及其他无法了解她跟德尼尔之间特别关系的教士们，有过许多类似不佳的会面经验。

“他质疑我是否有资格烙印齐尔坎·鲁佛。”凯德立解释dao。“而且，他命令我将qi虏伏jiao给…”凯德立顿了一顿，不晓得该怎么迅速说明这个危险的qiju。但波缇洛普nienie他的手，微笑了，于是他知dao她明白。

“梭比克斯学院长命令我，把它jiao给图书馆的督导者。”凯德立把话说完。

“你不同意这个chu1置？”

“我怕它。”凯德立承认dao。“在那个qiju中有一gu意志，甚至是zhongju有gan情的力量，可能征服所有chu1理它的人。就连我，打从将qi虏伏自那刺客被烧焦的shenti上取下之后，都得费尽力气抵抗它诱惑的呼唤。”

“你听起来有些自大，年轻的教士。”波缇洛普cha嘴dao，特别qiang调“年轻”两字。

凯德立停下来思考这个回应。也许他的gan觉可以被视为是zhong自大，但他仍然相信它。他能够控制qi虏伏的力量，至少控制到现在。凯德立明白到，如今他拥有一zhong特别的透析能力，一个德尼尔神赐的礼wu，那是教派中其他的教士们——除了波缇洛普以外——似乎缺乏的。

“这是好的。”女教长说，回答她自己发chu的质疑。凯德立好奇地打量她，不十分明白她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德尼尔神召唤了你。”波缇洛普解释dao。“你必须信任这个召唤。当你刚发现到自己萌芽的力量时，你并不了解它们，而且害怕它们。只有当你开始信任它们时，才会明白它们的用chu1以及局限。所以它必定伴随着你的直觉、ganxing，以及那在你脑中播送的歌曲所qiang化的gan觉。你相信自己知dao该怎么chu1置qi虏伏才是最好的吗？”

“我知dao。”凯德立jian定地回答dao，不在乎自己听起来确实自大。

“那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