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与魔性似乎已经不分彼此，相辅相成，互补互缺，人性既是魔性，魔性既是人性，那一根划分灵魂的界线不知在什么时候消失了。

只是依然看不到神性的任何踪影，兰绝尘似乎铁了心拥抱黑暗。

“涟漪，你们来，跟我去见一个长者。”兰绝尘转过头来柔声道。

命公子并没有跟上，他自知那并不是自己应该去的场合，无需问为什么，尽管兰绝尘没有让他不要去，却也没有直接邀请。

直觉，直觉告诉命公子，让他不要过去，他的直觉从来没有错过。

一人，一蒲团，一房一院落，寺庙虽小，却干净整洁，走进寺庙，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淡淡的香气，那是极品檀灵木的香气，天际上沉淀的香味便是这檀灵木的味道。

这时一尊不折不扣的古佛，他浑身精瘦，金光发亮，看起来却只剩皮包骨，然而你看向他并不会让你觉得惊恐丑陋，你反而觉得这本就应该如此，这本就很和谐，反而有种令人亲近的感觉。

兰绝尘的到来，并没有让古佛觉得惊讶，依然波澜不惊，若不是兰绝尘六识非常，还以为是对方又是一具舍利。

兰绝尘的到来让原本在此朝觐的佛教徒们纷纷站起身来对兰绝尘鞠了一个躬，然后纷纷现行告退，他们脸上竟然是流露这满足的神情。

看来先前与古佛之间的交流，让他们收获不小。

“本无凡人心，本自清净，本无分别心，本自具足，佛**德不可思译，又何必妄自胡思，这也不过是心中业障。”

古佛原本低垂的头缓缓抬起，脸上的皱纹太多太深，已经快要把眼睛全都遮挡住了。

“晚辈心中有一惑，前来请教前辈。”兰绝尘对古佛行了一个弟子礼。

“坐。”古佛开口道。

他们面前凭空出现三个蒲团，兰绝尘他们应声坐下，双方都没有开口说话，双方都在观察对方，想要从对方身上先行看出一些东西。

“真龙乃瑞兽，福报堪比天人，作为真龙传人，兰家的福报自然不弱，你们的衰败自有因果。”古佛缓缓开口道。

兰绝尘却是摇了摇头，轻声道：“前辈心知晚辈并非这一惑。”

“然，施主心中亦有答案，不是？”古佛反问道。“佛可悟不可修。修为成佛，在求。悟为明性，在知。修行以行制性，悟道以性施行。觉者由心生律，修者以律制心，不落恶果者有信无证，住因住果，住念住心，如是生灭。

不昧因果者无住而住、无欲无不欲、无戒无不戒、如是涅盘。”

“那他究竟是善是恶？”兰绝尘问道。

古佛微微一笑，颤颤巍巍的抬起右手，直指兰绝尘，柔声道：“你是善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