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那么安静。孙女对她说，今天的人还不算多，到了夏天，河两岸一到夜晚，到都是来吃喝游玩的人，河堤内的车辆停满了，两边十几公里的滨河大上，各豪华轿车一辆挨着一辆放置。听了这些，让从来没有过远门儿的母亲咋不已。

孙二孬恼怒地说：“你爹什么时候不在的？为啥不给我说一声？”

杜思宝开玩笑地说孙二孬：“怎么，大款老板，舍得带着家人放松了？没有开着大奔，带着小？”

孙二孬仍然气哼哼地说：“咱们是啥关系？对谁也不说，也得对我说说！”

孙二孬拉着杜思宝母亲的手说：“咦，嫂也来唐都市过年了，真是太从西边来了。”玉也笑逐颜开，拉着杜思宝的妻问长问短。

中午分手后，杜思宝母亲仍然像来时那样，说啥也不坐电梯，杜思宝只得陪着母亲爬十五层楼。上一层歇一歇，回到家里，妻已经把饭菜好了。从这一天起，母亲再也没有下楼。等孙女要上学，杜思宝两要上班时，老人家说啥也不在这里待了，一定要回寨。她说在家里习惯了，再住下去，肯定会生病。杜思宝拗不过母亲，只得给弟弟妹妹们分别通了电话，让他们伺候好母亲，有事情及时告诉他。临行时，杜思宝妻给他母亲服了加倍剂量的车药，杜思宝偷偷地把孙二孬给的钱全给了妈妈。

当他们顺着河面转到彩虹桥时，竟然碰到了孙二孬一家。孙二孬带着玉、丈人、丈母和三个孩，正从对面走来。一看到杜思宝一家，立刻咋咋呼呼地跑了过来。

杜思宝只得把父亲去世的情况，简要地对孙二孬讲了一遍儿。抱歉地对孙二孬说，不是不告诉你，实在是来不及，又因为要土葬，需要保密，所以对谁也没有说。

孙二孬这家伙机灵，他一就瞥见了杜思宝胳膊上的黑“孝”袖章，没有问及杜思宝父亲。人大的孙二孬，接近五十岁，肚早已发福了。当年的俏姑娘玉也失去了往日的风采，脸上抹了厚厚的化妆品，光的眉廓上，画着两条细眉，接近眉心，有两个重重的顿，整看来，就好像两条拉长的逗号贴在了额上。材也变得不像样，华丽的服装，裹着桶一般的形。与小的杜思宝妻站在一块儿，多了一倍重。他们与杜思宝都算是儿时的玩伴，小学的同学，照邻居称呼，有辈分上的差别，在心理上，却又是弟兄妹关系。

玉他们一行人折转，和杜思宝一家一起游玩。等一群人熙熙攘攘地边走边亲地说些家常话的时候，孙二孬扯扯杜思宝，二人落在了后边。

在这个地方，突然碰到老乡亲，这不期而遇，让杜思宝的母亲顿时到意外的惊喜，连声说：“好兄弟，你们好像是从地上冒来一样，真叫人兴！”她一下忘掉了所有压在心中的悲痛，眉舒展，和孙二孬一家人拉起了家常话。

孙二孬这些事情向来不背杜思宝。这几年，他公司里的女秘书，远比市里领导们更新得迅速，不停地改选换届。极个别优秀的，如果突然不在公司里面了，往往是孙二孬另辟金屋，把人家养了起来。玉天天泡在牌桌上，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两表面上一直相安无事。

说罢，拉开随携带的级包，顺手拿一沓的人民币，数也不数，就要往杜思宝衣袋里。杜思宝说什么也不肯接受，孙二孬更加恼怒，说这是瞧不起他。杜思宝解释说，事情已经过去了，没有必要再接受你的礼金。孙二孬说，你不接，就是辱骂我，接受了，我心里才会好受一些。杜思宝说，好，好，我接受，但你给我的太多，没有这个必要。孙二孬说，老每天送去的钱多了，给你爹的这表示，简直拿不手。杜思宝想，当大款就是不一样，如此慷慨，竟然还说拿不手，可见“财大气”这个成语创造得准确。

接下来，孙二孬果然气缓和了，与杜思宝扯了不少经营上的事情。杜思宝压低声音问孙二孬，你那个小怎么办了？孙二孬少见地赧然一笑说，咋办？给她一把钱让她回家过年呗。日他妈，好几天不见了，怪想得慌。过罢年来了，咱还用她，不来了再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