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说：“初时，我对男女之情懵懂未开！后来，我已心有所属！我同样不会忘了那两个女，而林某此生的女人只有一个…”

林一饮尽了第三坛酒，心的块垒霍然一轻。他转向远看了一，有所期待地说：“她永远都不会死…”

林一从未与人诉说过儿女情长，而今日此时，却好似不吐不快！或许…又或许…这老家的酒，勾人心怀！他拿起酒坛一饮而尽，随手丢在一旁，转而又拿了一坛来，这才叹了一声，说：“匆匆一场邂逅，就此天涯陌路！”玉箫声断，斜孤坟，一曲红尘梦…

久久之后，暮云缓缓抬起了，犹自怔怔发呆。未几，她将手中的残酒一饮而尽。转瞬间，四个酒坛凑成了两对。

“哦…”暮云悄悄抬起来，意外中，兴奋与不安织着。

不知是同受，还是有所怜悯，暮云的那秀媚动人的神情中，多了些许的酸楚之意。她抚摸着烧制陋的酒坛，纤纤玉手更显柔白皙。其垂着如瀑的长发，也不抬地轻声问：“谈及前两个女，你神有悲切。而提到后来这人，你却…难不成她并未死去，重逢在即…”

林一并未在意对方的异常，而是有些难为情地说：“她长什么样，我还真说不清了…”相识之初，便不曾留意过琪儿的容貌。而他却相信，不用双也能看到对方的一颦一笑。

一灰的人影凌空而去，原地只留下了一个垂首独坐的女，还有三个空空如也的酒坛。

一坛酒再次一饮而尽，林一长长了气，拿第三坛酒，好似如释重负般涩然一笑，接着又：“在我中，女并无仙凡之别！而两情相悦者，唯有一人…”

林一悠悠一叹，盯着暮云怀中的那坛酒，说：“我行走江湖的时候，遇上了一位故人之女…那年三月桃红，雨迷蒙…”

林一拍开了酒坛的泥封，接着以陈年的酒，祭奠着陈年的往事。他说：“那一年，我失去了修为，被一渔家的女救起！从那以后，她将我当作自家的男人，并以凡人之躯，挡住了金丹修士的飞剑…”那湖心的小岛上，蒿草凄凄，可有冬雨迷离…

林一丢下了酒坛，反手一招收取了府中的百草蒲团，之后从地上站起来，冲着暮云随和笑：“许是偶有所，才难免失态吧！那雨仙是何模样我都不知，何谈其他呢…”他又示意了下，又：“暮云姑娘！此前蒙你相救，林某念在心！我还是要去听雨小筑看一看，以解心的疑惑！你且好生歇息几日，失陪了…”

暮云依旧是端坐不动，话语声更加微弱，说：“据说，那画轴上的人便是雨仙。而你见了画轴之后，判若两人。难不成…你心中的仙，是同一人…”

林一并未在意对方的神情，而是一人陷诸多的追忆之中。片刻之后，他涩然开：“有…”

“咳咳！是谁…”如同方才的林一，暮云呛了酒，有些慌地问了一句，转而又：“她一定貌若天仙，睿智过人…”

“唯有双方神魂相，心意相，才会忽略彼此的相貌啊！看来，这就是缘…”暮云好似有一般。而她好似又心有不甘，抬问：“伊人何在…”

：“师兄你跌听雨小筑，曾…一度神不守舍，可是喜上了那画中的女…”话至此，她好似不胜羞般地垂下去，如瀑青丝遮住了面颊。

林一放下了手中的酒坛，酒气长吁，摇了摇。

暮云的微微起伏了下，禁不住跟着举起了酒坛。

暮云则是将酒坛抱于膝上，幽幽盯着那上面的‘千秋馥’三字，柔柔又：“那…师兄可曾遇到过喜的女呀…”

“事已至此，还有何疑惑？你忘不了为你死去的女罢了，可曾在意过活人的受…”

“可惜了啊！都晓得红颜命薄，尚不知仙尽是风雨路呢…”暮云喟了一句，自语：“芳草天涯，有缘者寥寥…”

“后来如何…”暮云问。

“自古有云，有情人难成眷属啊！更何况那些凡间的女…”暮云的神关切起来。她面前的这个男，虽相貌年轻而宇轩昂，却于此时带着满脸的沧桑，便是说来的话语中，也透着难以消解的痛楚！这倒是位多情的人，可不似当年的他…

林一神一滞，患得患失起来。片刻之后，他带着不尽的萧索说：“数百年前的一场劫难之中，她为了救我，舍去了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