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忽而形一顿，从远收回光。他长吁了下，慢慢转向雨，轻声说：“过去只图长寿与逍遥，以后只想走我没走过的路！你既然认定自己是雨，又何妨成为自己…”

所闻答非所问，雨却浅浅一笑。与人这般对话，还是一回。而不知不觉之中，倒有一番别样的轻松。她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自如，挥袖示意：“且行且说…”言罢，迳自飘然前行。其腮边的梨涡艳动人，使得这方黑的夜平添了几分旖旎的韵致。

“你说的是黄婆婆，乃家师的一位老仆人。她带着十二来此有何公，我也不知…”雨斟酌了下，接着说：“我此行重在游历，并顺便记下各家升仙者的多少留待转告师门。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林一暗暗摇，形一动，追至并行，随声问：“既然如此，之前的老妇人与你本人，岂非领命而来？”

林一没有回，好像还沉浸在纷的思绪之中。

林一不再多说，而是手指前方示意：“且看…”

那分明是十二个前辈人，却为？而老妇人更为大，同样还是一位仆从。九牧圣女，愈发的神秘莫测！

循着大致的方向，两影在虚空中疾行。而四周暗黑如旧，一切都仿若静止不前。天地之间，好像只有两人的存在。

雨跟着止住了去势，一时默然无语。对方话中义多多，又该如何解读？

不是罗家，还是九牧仙域，都会牵扯到雨。一方是她的义父，一方是她的师父。到那时候，还真是难为了自己…

而雨虽为九牧弟，竟然对师门的一切所知不多，着实人意料！其不得仙法相授，独自在仙境历险，皆与一个名门徒的份不符。奈何她质朴纯善，依旧毫无怨言而心安理得…

义父与罗恨长老，曾为侣并恩一时，最终却形同陌路。那不就是所谓的男女之情吗？自己虽无经历，还是有所见闻。难林一与那个兰琪儿与他人不同…

雨不由侧首看去，只有一影在寂然前行。她想了想，忍不住问：“林一，你为何修仙…”

雨抬看去，对方自顾说：“现如今，两个妖王带着数百之众混仙境。而各大仙域却视而不见，任其胡作非为，着实蹊跷啊…”“据我所知，德天乃仙域最为弱小的一家，岂能收服野难驯的群妖…？”林一话语一顿，转过来。夜中四目相视的瞬间，雨迟疑了下不再躲避。他又：“金圣与监寅有何企图，不我事。而他二人屡屡发难，我才不得不针锋相对…”

这是要重提罗家的那段往事吗？雨‘嗯’了一声，垂下来，却听林一话语一转，接着说：“我返回界内之后，两个家伙不肯作罢，继续在仙域侵扰不止，最终又意外投靠德天华家…”

域而遭致追杀。正是那两个妖王不舍，还将我打成重伤。当时我无路可逃，躲罗家…”

这一刻，许是危机的预知，又或是生中的多疑，林一的心忽而莫名担忧起来。他隐约觉得，真正的敌不仅仅只有界外的罗家等人。或许早晚有日，那个神秘莫测的九牧仙域，必将成为更为可怕的对手！

林一嘴角一咧，回：“我只想带你前去追赶金…”

林一冲着袅袅往前的影稍稍失神。方才那一颦一笑，俨然便是琪儿当年的模样！曾有的陌生，好似也淡去了许多…

雨的心思一直放在旁，无暇他顾。闻声远望，她神一动…

此外，圣女无心过问仙域的是非纷争，却留意起各家仙手的人数，又是何意…

“九牧极少过问仙域的是是非非，各家若有纷争，在所难免…”

几句话过后，雨停了下来。旁那人默不作声，竟让自己不知该说些什么。是说此行过后难再相见，还是说小筑草亭的风声雨声？或者说，我并非是她…

不知过去了多久，亦不知走了多远。或许，这条路永远没有尽才好！而天涯有时尽，仙寂寞多。当云儿意懒，又该何觅清风…

为了一个女痴等了六百余年，那该是怎样的一情？

雨无意惊扰，自言自语：“时至今日，幼时的念早没了。来日修至黄婆婆那样的境界，已属妄想！而成为她，又能怎样…”

“你…你在责怪九牧坐视仙域动？”雨光闪动，秀眉微蹙，忽而声反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