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传授《升龙诀》给你的孙儿孙女倒也无妨。不过，到时候一事无成可莫怪我。没看我被林兄弟坑成了什么模样…”云带着贼笑，一振衣袂，舒展着硕的躯站了起来，扭看向自家的府，扬声念：“天池月明，灵山云闲！哈哈！好有意境…”其哈哈一乐，又风无限地慨：“天上谪仙落凡间，得红尘云端。但见彩霞多妖娆，长风无痕过岸边…”

百里川老脸微赧，放下酒坛，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如今九州门势太劲，只怕极必反。且林一去向不明…”

林一为了抚百里川的丧之痛，将其五个孙儿孙女给了云。当年来自九州的共有十人，如今只剩下这三位患难与共的老友，彼此间相互照拂亦属应有之义。故而，云的徒并非外人。

百里川光一亮，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那几个弟，附和：“林一若是有日回转，借助我所炼制的龙圈，带回几个人轻而易举啊…”云哼哼了一声，懒懒的接着说：“他重情重义，且亲友古旧颇多。不过，你看他回去了吗…”见对方神疑惑，他两一翻，又：“事事上心，念念不去，到来又如何？前车之鉴，犹未远也…”

云无奈地咧咧嘴，说：“我等老兄弟三人，唯有林一修为逆天，返回九州不过寻常事…”

“砰”的一声脆响，酒坛吃禁不住手指的力，竟然炸得粉碎，尚存的酒溅落云一。他轻轻一抖，酒陶片飞向一旁，却还是忍不住埋怨：“我这满的力气愈发见涨，真是叫人好没奈何！倘若有日修成了《升龙诀》，岂非要让林兄弟暗生妒意…”

云却是颇为痛快地长一酒气，两盯着百里川嘿嘿笑：“你如今孙满堂，理当快活逍遥才是，缘何又长吁短叹，叫我这鳏寡孤独之人如何自…”

云见百里川心不在焉，取笑：“怎地？莫非为情所困，这才借酒遣怀…”他自己摸一坛酒，不不顾地畅饮起来。

百里川暗吁一下，慢慢回过神来。他不是不懂云的弦外之音与拳拳苦心，却依然难以释怀。当年的自己也是个看淡风云的人，如今有了侣与孙之后，再也洒脱不起。而对方的诙谐风趣，还是令其郁郁的心悠然一轻，跟着笑：“为人师，万万不得藏私啊！那远古功法可是非同小可，切莫忘了你的那几个徒…”

云倒是来兴致，一手持着酒坛，一手拍了拍满肚，自夸：“似我这般多好，吃得下睡得着，拿得起放得下，秉持大自然，诸事随缘，想不成仙都难…”

百里川一愣，有些不解地说：“你尚有师弟文玄与神州门的徒徒孙，倘若可以接济一二，乃理所当然…”其稍稍缓了一下，继续又：“正如我还有几个嫡传弟，难免令人挂怀。尤其是织娘那丫，不易啊…”当年离开九州的时候，他可是无牵无挂。而现如今有了侣，添了孙，这患得患失的心思也跟着重了许多。

“哎呀…”云摸了一把嘴上酒，浑不在意地说：“有吴先生等一仙手，足以与界外分抗礼。而林兄弟依旧是岿然不动，必定是有所计较，稍安勿躁啦…”他稍稍倾斜，故作神秘地又：“林兄弟一三修，你怎知他没留下分镇守天门山？仙与尘如此安分守己，还用多想吗！他任我大发横财而坐视不，你又何必多虑呢…”

百里川脸一僵，默然无语。

百里川若有所思地，神轻松了许多，说：“罢了！或许是我多虑了…”而他话语未落，又禁不住轻叹了一声。

一笑，继续一人默默地饮着酒。

“惭愧…”百里川摆摆手，歉然一笑，说：“尘缘难了，羁绊多多，有损心境啊！倒是你的洒脱超然，令人钦羡…”他不想接着说下去，而是话语一转，问：“我等离开九州已有七八百年之久，可曾想过回转…”

恰于此时，有人临近…

云摇晃着满是横的腮帮，手指敲打着半空的酒坛，发‘当、当’的声响。他斜睨着百里川，意味长地说：“凭你的修为，在这茫茫星域中难寻故里。即便你真有那个本事回去了，又能如何…”他虽神态如旧，光中却隐隐多了几分沉，接着悠悠说：“多大靴，多大的脚。自己的路，别人走不了，也取代不了！”

“哦！你的话不无理…”百里川轻哦了一声，似有所思，却依然有些纠结不定。

“回去作甚？”云倒是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