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可因此而求全责备…”

林一只觉着陶碗有些沉重，禁不住再次伸手一只手。纵然如此，陶碗中的光犹在微微颤动而涟漪不断。

明夫人不以为然笑：“而老所求，与此无关…”

在当年仙域的回塔中，他清清楚楚见到了自己的前世。他知说来没人在意，至少当时的仙便会不想相信。而时至今日，却不能不明真相。

此前所有的质疑，成了一肆意的冒犯。还想着继续对话，且明心见而自省一番。饮下泉是假，诚意赔礼是真！

林一看着悬空飘来的陶碗，以及其中的盈盈光，没来由的一阵茫然。

明夫人的话语声依旧平缓：“而两个弟门在外，老又岂能撒手不，怎奈命数由天，刘仙儿与丑女最终无功而返。不过…”她在慢条斯理中，逐字逐句批驳着林一的质问，稍稍一顿，转而问：“至于老的来历，暂且不提，你又是从何得知那谶语的后两句…？”

林一光一瞥，言又止。又是命数，又是天意！不止一次的有人这般提起过，而林某只信今生！

林一不再饮酒，只觉得酒寡淡无味。他循声看向明夫人，禁不住神回避。对方的光极为柔和，却有直指人心的锐利。他暗吁了下，端详着手中的紫金葫芦，说：“林某偶遇虚空幻境，恰逢两人对话…”

明夫人自顾说：“后两句话，或为度厄之法。而究竟如何，却与老无关！”

果不其然，愈是想要分解情形，愈是成为了一无力的辩驳，到来反而揪扯不清且愈发的混！

在当年后土仙境的虚空之中，林一见到了烟雨彩虹下的太虚无尘山与男女对话的场景。其中的雨儿说：师父所言，一语成谶；龙梵说：‘天翻地覆三生劫，一朝生死落九州；但有明镜照泉，秋十载有相逢。即便令师一语成谶，而后两句岂不就是度厄之法。还有千幻笑言：云崖有路盼人归，恰如雨霁彩虹时，等等…

明夫人颇为善解人意，安：“无须担忧，老只求一方的安宁而已！”她见林一神疑惑，又：“老以洪荒为家，见不得纷四起。若由你统辖八荒，正当顺遂天意！”

明夫人笑意盎然，而柔和的光中却多了些许的嗔，埋怨：“你既然不信老所言，又叫老如何帮你？”随其裙袖轻拂，曾经的陶碗去而复来并盛满了泉。她将陶碗徐徐推，似在相请，而又不容置疑：“此明心，此见！唯有心境明澈，方能不方寸…”

“呵呵！你只见过前世而已，又是否知晓前世的前世？即便你曾贵为至尊，传世回之后，或为草芥、或为鸟兽，亦为寻常…”

谁料明夫人却：“且慢！在你饮下泉之前，还须答应老一桩请求…”

“饮下明泉一碗，洗去混沌万千尘…”

林一迟疑片刻，慢慢伸手接过陶碗。

三皇，乃洪荒的三大人，彼此是友、也是对手。仙皇以所创《三皇经》的髓要旨拿来传世，已是功德无量。而他悟不易，留下最难修炼的九转回之法，亦在情理之中！

“帝奎佯称三经之一的《神经》被毁，只是不想有人寻他弟的麻烦，呵护之情可见一斑，你却如此的不敬不孝…”

“我乃一弱女，怎堪经受九世回之苦呢…”

“夫人还没有说自家的来历，以及如何寻到云儿的下落…”

林一默默端详着手中的紫金葫芦，少顷将之收起，拱了拱手，颇为无奈：“请夫人指教，林某只想知琪儿，不，雨儿的下落…”说千万，最终还是有求于人。而这位明夫人察万，可谓睿智非常而不可测。与其辩驳是非真伪，一时半会本纠缠不清。倒不如顺势而为，随即应变。若心愿达成，退让几步又有何妨！

“夫人既然心怀仁慈，且境界非凡，何不突破至罗天而亲临八荒，如此岂非一劳永逸？”

再次饮下泉，与收取乾元塔没甚分别。而曾经的持，亦将随之坍塌。那位明夫人说的很有理，自己是林一，还是龙梵，又有何分别呢！不过…

明夫人摇微笑：“老曾将那谶语前两句送给了你，后两句送给了雨儿…”她摆了摆手，又：“你可以说你不是龙梵，也可以说那只是幻象，而命数既定，又以为然否？”

林一的心莫名一，脱而：“实不相瞒，林某的前世乃一山中的猎，并非什么仙帝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