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如浴火重生之后的快意肆叫,鸣叫声音阵阵回荡,直入人心,彩色绚烂的光芒层层铺洒空气,夺去眼球中的一切。
一只霞凤,舞于空中,这个世界,便只剩下它的舞姿。
于空中停住,又鸟身形依旧飘渺,彩色的身躯在些许变化的光芒中,似在舞动。
它的身躯有些娇小,不若围绕着山峰盘旋时,可它停在空中,便是这个世界的核心,是它所在的世界的一切。
这一刻,它乃是凤凰,再也不需要刻意做些什么,只是简单盯着老妪,便是有着无法抗拒的压抑直入她苍老的心扉,让她升起久违的畏惧,呆立原地。
紧握着的拐棍不觉掉到地上,砸出一声很轻的声响,传出些许距离,便是湮没。
一缕血液由漫到嘴角,顺着岁月流逝之后的下颚滴落,与沉着丝丝死气的长袍擦过,留下很淡的痕迹,滴落地面,比拐棍砸在地上的声音还要猛烈。
又鸟仅是一眼,便是决定一切。
停于空中,又鸟不再有任何的表示,是它的骄傲,是它属于神兽凤凰的骄傲,不需要言语,不需要动作,只需要这般的静默。
什么都不用再说,也什么都不用再做,而所有的话都已经说了,该做的,需要做的,也都已经做了。
“唳!”
一声长鸣,伴随着彩色绚丽的身躯飞起,舞于空中,舞于虚无,也舞入了虚无。
变幻成霞凤的又鸟消失了,没有落在李裕宸肩头,也没有再变幻成最初时的模样,也已经不需要那样,直接消失,像是真的舞入了虚无,消失得很彻底。
天地间,少了又鸟的身影,少了霞凤的身影,七彩霞光悄然退去,回归了最真的现实。
老妪低下头,看着已经掉落在地上沉默的拐棍,没有擦去从嘴角溢出的血液,身躯有着极其轻微的颤抖,真正低下了头,并再也不愿抬起。
“呵呵。”很轻的笑声从心中传出,从喉中传出,从口中传出,从丝丝血液中传出。
人与人,有着不同,有人天生就命贱,有人天生而高贵。
有人命不贱,却是要犯贱,若不待到最后,还不知道自己是在犯贱,老妪轻笑,笑自己什么都不明白,笑自己主动寻贱。
还不够老,却也的确是老了,也真的有些…很贱。
她有着很沉重的叹息,低下的头,就一直低着,用很郑重的声音说道:“对不起!”
她这一声,是对又鸟所说,对李裕宸所说,对苦儿与林嫣所说,对李裕宸身后的人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