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将诗念了来，齐鑫顿时从里面捕捉到那悲悯农夫、隐约指责的味，心生疑。

“这诗好像不是今晚在此的书生所作…”想起刚才的事情，齐鑫心中灵光一闪，有了猜测“莫非是邱言之作？这诗的意境直白、脆，倒是符合他的作风，连我都能一看懂，却又有着意，至少刚才叫嚣的儒生，看到后要颜面扫地了。”

这一声让众人回神，顿时议论纷纷，这时，有说话声从楼上传来，原来是宋渊和赵秉承接到通知，走了下来。

众人循声看去，见到邱言从位上站起，那轻响正是他放笔时发。

“抓捕？这话怎么讲的？那些人都是被母亲的人请过来的，”宋倩听了这话，脸有些难看，不过还是耐着说着“他们来了武信城之后，城中都是以礼相待，只不过后来多不服土，又被母亲派人送走了。”

宋倩被他的这个举动惊了一下，但还是：“公请说。”

坐在一的葛洛兰忽然声，这位沼人王知自己为何来此，就算没有和好之心，可若让邱言就这么走了，未免太扫自己的颜面了。

啪！就听一声轻响，清脆无比，传播开来，竟压下了几人话语。

拾阶而上，十年苦读，现在成了秀才，位格已经有了变化，与农人、布衣相比，更胜一筹的。”

他们这是拿农夫来作对比、佐证，借此抬自，找回场面，儒生中虽不乏贫贱之家读来的秀才，可听了这话，有的声附和，有的默然不语，没人言反驳。

“山野村夫，不知圣贤教化，算不得数，国朝大势，还看我辈。”方延淡淡回应，一时间，双方你来我往，枪剑。

“说得好！志向远大！不过，你我日后为官，良田成顷，还是要善待佣农，让他们安心劳作。”

邱言直接就问：“两年之前，令堂曾派人去南疆的村寨抓捕有功名的读书人，这事姑娘是否知晓？那些读书人后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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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于周围人多，有些话不能明说，但听了这番回答，邱言心中有了大概，便，朝着宋倩和齐鑫等人拱拱手：“邱某今日还有他事，就先行告辞了。”

但邱言理也不理，依旧前行。

方延见到这一幕，联想方才葛洛兰的表现，登时明了。

松苏也不愿输阵，笑：“你们中原的农夫，确实没用，只要一个冲锋，就作鸟兽散，逃不及的被抓后，也只是求饶，骨太。”

“邱言这步算是走岔了，这和事佬的风格，与大将军不符，应该是赵先生的主意，”想着想着，他转看向旁桌案“看在这手字的面上，应该不会太过苛责，嗯？这纸上的诗？”

直气的葛洛兰将牙咬得的咯吱作响，却又行捺。

“原来如此，估计是节度使或赵先生想个和事佬，才将沼人王请来，结果邱言居然不告而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一念至此，方延了一抹笑容。

“罗兄，你也真是会比，布衣农人整日里蝇营狗苟，你拿咱们和农夫比，有辱斯文，太不恰当了。”

葛洛兰的神越发冷，他转看了松苏一，后者一惊，尽心有余悸，还是着叫起来：“我家王让你站住，没有听见？难不知，惹急了我们，便是打杀了你，皇帝和节度使也要赦免罪行，安抚我等？”

这话说完，他居然转就走。

就在这时。

邱言一去，整个厅陷寂静，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不知好歹！”

想到这的，并非只有方延一人，那齐鑫也想通了关键，不禁摇了摇。

“站住！”

“我等日日苦读，是为了能让亲眷族人能脱离贫苦，不再贫苦农活。”

他这一看，才发现最上面的纸上，写着一首五言诗——

邱言终于停下脚步，转笑：“赦者小人之幸，君之不幸。你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时刻将朝廷赦免挂在嘴上，可怜、可悲。”言罢，他摇了摇，转前行，了大门。

“一粒粟，秋收万颗。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在众人的注视中，邱言径直来到宋倩跟前，开说：“邱某有一事想要请教宋姑娘。”

若是在今日之前，邱言这么来到她的跟前，说有事要问，便是宋倩不说什么，其他人也要说邱言不知轻重退，可现在经历了猜谜、写字，邱言的地位、威望已经有所不同，便是突兀走来，也不显得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