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净土呢?”
秦弓抬头,头顶一片清空。
“神也罢,魔也罢,人也罢,我,要的只是个可以安守的净土罢?”他如是想着“我可以缔造出一个没有战争与杀戮的净土么?”他轻声的问自己,一瞥眼看到的却是白泽那满是期望和信赖的目光,不由心头一热,那百年前的豪情和傲意似乎又充满了胸膛,在心尖徘徊激荡开去。
“如果没有净土,那净土就由我来创造!”
他深深地看了白泽一眼,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这一点头间,却如同许下了一个承诺或者是为自己找到了一个作为活着的生灵所存在的意义。
白泽重重的点头,以作回应。
阳光下,两人的身影在这一时空里暂时的留驻,宛如在某一个历史的石碑上刻下一道深痕。
“我们回去!”秦弓畅意道。
白泽摇头道:“我暂时不回魔界了。”
秦弓一愣道:“这是为何?”
白泽笑了笑道:“你忘了么?我不只是魔界的白泽,还是人间的钱王的儿子。”
秦弓听这一说,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你要回钱塘?”
“正是,人间事一了我就立刻回魔界辅助魔尊!”白泽点头道“人间日短,最多一、两个月我便能回来了。”
秦弓一沉吟道:“也好!”两人分手作别,秦弓却并不返回魔界,自纵云往山东方向而去。
不消片刻,便已能见那巍巍泰山。秦弓按落云头,在山脚边落下,抬眼处,是一个小小的村落,村口两棵大树参天而立,茂盛的枝叶托天而起。树边的那块石碑上青苔丛生,将文字掩去,难以看得清楚。然即使没有这石碑,秦弓也清楚的知道,这里就是他出生之处:禹王村。
他缓步入村,村中的一草一木与他离开之时依稀仿佛。只是旧时的玩伴而今又会在哪里呢?想到幼时的种种,恬然的笑容泛上了他的唇边。
他站在一间小屋前愣愣的出神。这便是他长大的地方呵!他似乎能清晰得听到蓼莪姐姐带笑的斥骂声,清楚的看到自己顽劣的身影。看着屋门上那把锁,他伸出手去,却又缩回。这一进门后,便永不再回来了;看得这一眼后,他就再也不是秦弓了。
他静静的站着,任童年的点滴在脑中缓缓流过,让思绪随意的奔走着。
茅檐低低,人影渐长。落日的余辉斜过屋顶,射入他的眼中。此时的他,心中没有纷争,没有杀戮,没有鲜血,没有乱离。这一刻,若能永远留驻方是他心中所愿吧?然而,他必须离开这里,在纷争与杀戮中去折冲,在鲜血与乱离中去决荡。
“如果以后的一切,竟可以使整个的色界天也如这里一样的平静安乐,那流淌而出的鲜血也应该会有所意义吧?”他如是想着。
他伸手,将门锁轻轻一捏,那锁应手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