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朝武曲看去时的目光中更多了数分疑惑与怒气。
武曲则想:“廉贞啊廉贞,我说你这数日怎地不见人影,原来是跑去找魔界兵马了。如此一来,我投诚南天的意图岂不全然落空?怪不得帝君一直迟迟不肯答应归顺了。”
两个原是同一阵营中的人对视之下,竟全然是敌意。
蓼莪冷眼旁观,心中也自盘算:“小弓叫我随他们入城,自不是为了保护廉贞这家伙。”她对天界之人向来没有好感“他的生死于我等一统色界天的大业来说,无足轻重。今番前去,首要的任务倒是要好好看一看天微,到底是何等的角色,打何等的算盘。”
三个人,三种心思,各作打算。
廉贞又想:“那武曲虽然大胆,只怕也不敢将帝君如何。魔尊大军既已到此,我定能劝得帝君于魔界联手,共抗南天。”他不由又想到天机“如今细细想来,天机似乎早在当日投奔魔界之时便已料到有今日之事了。”不免心中暗自佩服。
武曲却想:“原来帝君搞的是骑墙的把戏,一面叫廉贞去魔界搬救兵,一面却又默许我向南天示好,去设计魔尊。到时候不论双方谁胜谁败,于我北天却只有好处。”想到此处,不由一凛,暗道“没想到这天微帝君自有他的一番打算和计划,看来倒是我一向小觑他了。”
蓼莪想的却是:“以小弓的个性,既然答应了廉贞,定然会帮助北天,与南天为敌。如此一来,北天虽弱,却可在两强的夹缝之间生存下来了。只怕到时候还能坐收渔利呢。万一真是如此,倒是大大的不妙。那要到底如何,才可以一举将整个天界拿下呢?”她想得多时,不免头痛“反正我能想到的,小弓必然也能想到,这种动脑筋的活,可不是我能干的,要是白泽在就好了!”
不多时,便已入紫微天皇城。武曲将军马驻住,领着廉贞·莪,往宫门内走去。
紫微天的禁城宫门重重,一眼望去几乎看不到尽头,座座殿宇皆由云母白玉堆砌而成,只看见兽走飞檐,龙盘玉柱,雕梁画栋,富丽堂皇,真个极豪奢之能事。无论无明天之皇城或是须摩天之都城,都是无法与之比拟的。蓼莪不由看得目瞪口呆,暗想:“这个天微的宫殿好生漂亮!过的日子也忒舒坦了吧,怪不得要弄得兵临城下,不知所措了。”她却不知这宫殿并非天微所造,而是天微的父亲紫微留下的。而紫微原是老天帝的亲兄弟,自然有这雄霸一方的实力与气魄,是以当年才会有这谋反之心,只可惜功亏一篑,败在了天狼与天鹰手中,以至身死名裂,却是他始料未及的。
走入议事大殿,只见北天帝君天微高高在上,坐得端端正正。殿下文物百官恭恭敬敬站于两侧。
武曲抢先一步上前拜道:“臣武曲参见帝君。”
天微轻轻咳得声嗽道:“爱卿免礼。”转头又道“原来廉贞将军也回来了。”
廉贞连忙拜道:“臣私自出界,请来魔界之兵,以解南天围困之厄。望帝君恕罪。”
天微微微一笑,道:“爱卿一片孤忠,哪能怪罪于你?”其实廉贞虽是私入魔界,暗地里却是天微允许的,否则他又如何能在别人毫不察觉的情况下顺利脱出北天,直入魔界?这件事天微与廉贞自然心知肚明,不过这面上的功夫,却还是要做的。
廉贞又道:“魔尊的使者,大护法蓼莪也已随我前来觐见帝君。”
蓼莪走上一步,盈盈一拱手,算做行礼,道:“蓼莪见过帝君。”
武曲怒道:“兀那蓼莪,好生大胆,见了我主,怎的不跪下行礼?”
蓼莪婉转一笑道:“我既是我尊主的使者,便是尊主的代表,可与天微帝君一般大小,平起平坐哩,又怎能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