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克轻轻咳嗽一声，侧挤去。正对着门是一张破旧的办公桌，漆斑驳，隙大得足以让老鼠。办公桌上方是一张《西昆晚报》的育版，绿绿，印着运动员矫健的影。没人理睬他，鲁克有些尴尬，他屈起指敲敲门，一张中年人的脸从报纸后面探了来，上下打量着他，皱起眉问：“请问你找谁？”似乎因为鲁克打扰了他午休，他的脸上颇有些不悦。

“请问许胜男博士和黄文渊博士在吗？”

鲁克老老实实说：“的确不好吃，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不饿。”

但是他没有这么。

二人沿着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在树丛中穿行，就像是郊游踏青，光明媚得有些晃，心逐渐温起来。不远，一排排冬青树站得笔，厚的树叶蒙上了灰尘，等待着雨的洗礼，大的松树伫立在风中，风华不改，投下大片的影，河在不远安静地淌，如泣如诉，似乎有满腹心事，偏又无从说起。置于一片肃穆萧条的风景里，鲁克突然有一冲动，他想握住曹静文雪白的小手，就像一对情投意合的情侣，漫步在秋的校园里。

鲁克犹豫了一下，说：“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也不用等我，恐怕不是一会儿工夫就能结束的。这样吧，如果许博士和黄博士都不在，又或者结束的早，我打你电话，我们去逛街，好不好？”

穿过石桥来到河对岸，曹静文指着前方一座灰蒙蒙的六层建筑说：“那就是行政楼了，要不要我陪你上去，还是在这里等你？”

“是不是嫌堂烧的东西不好吃？”

在楼层的最西面，他找到了生系办公室，房门虚掩着，里面悄静无声，只有窗外场上学生打篮球的吆喝声，给压抑的行政楼涂上了一抹生气。

“早上吃得晚，肚不饿。”

鲁克向她挥挥手，迈开修长的双，走了暗的行政楼里。他没有乘电梯，而是沿着积满灰尘的楼梯往四楼爬去，一路酝酿着该说的话。

“好啊，反正我下午没课，正想去散散步，在这里我没什么朋友，一个人很寂寞，你能陪陪我那真是太好了！”曹静文的中充满了柔情。

现在老师差不多刚吃好饭，都在办公室里休息，一会儿上课了就找不到人了。咦，你怎么剩了这么多饭菜？比我吃得都少！”

他有些期盼，许胜男和黄文渊还会认他来吗？西昆研究所的半妖人鲁克，那段囚禁在牢笼里失去自由的岁月，试验，武试验，H115型神经麻醉剂，F型激素，他那些命运悲惨的兄弟妹们…记忆开始复苏，变得鲜活而清晰，一切仿佛都发生在昨天！

“那就只好浪费了！”曹静文把剩下的饭菜倒泔脚桶里，麻利地刷完筷和饭盆，锁墙角的柜里，然后领着鲁克往行政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