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案前，望着桌上的那几个如山峦般沉重的字，沉半响后提笔，于下方一挥而就。

五雷略扫了一便不再看他，淡淡说：“不动声是个好习惯，因为不是不是装，别人都无法猜测其内心所想。”

拜请！

…

…

十三郎微微低，说：“学生不明白，请尊者明示。”

“合适的时候。”

五雷刀眉微蹙，目光落在纸面上，竟没有回答他的话。

直到十三郎又说了一遍，他才醒悟过来，淡淡挥手：“去。”

十三郎默默低，无法开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不用担心，本尊不打算追究。”

观看良久，十三郎诚恳赞叹：“好字！”

十三郎形微颤，没有开回应他的话，五雷并不在乎他的回应，又或是否回应，自顾望着桌面上的字，神情略有自得。

…

十三郎恭敬施礼，走到门边，忽然开：“夜莲拿了学生的坐骑，将来学生当亲自向其讨回。”

，非是震惊，而是觉得无聊。

有意或无意，停顿片刻后，他才继续说：“不你因何仇恨本尊到此程度，都没有意义。”

五雷丝毫不觉得无聊，神情极正，目光威严，声音虽然平淡，却带有不容任何反驳辩解的意味。

罢，十三郎退后说：“学生尚有功课在，尊者若无训诫，学生便请辞。”

“本尊不日将离开紫云，听说你擅长墨宝，恰好我也有此喜好，所以特地让你来看一看，本尊这副字写得如何。”

薄略有弯曲，他带自嘲说：“本尊便擅长此。”

“未修的时候，本尊便常以墨法会友畅饮，如今想来，那时候的日，其实比现在逍遥得多。开始修后，本尊千年未沾杯中，这写字的嗜好却拉不下，一直留现在。”

听了他话，十三郎沉默片刻后抬起，抱拳说：“敢不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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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无山！”

十三郎回答：“正是。”

五雷周皱眉说：“是那驴么…”

十三郎心微凛，暗想他连这闲暇之好都能查得，还有什么事情是其所不知。压着震惊扫目看去，只见五个力透纸背、如雷霆般烈的大字。

“山我为峰！”

…

五雷想了想，说：“不用了，本尊会着她还给你。”

君王所言，言即，法必随。

声音微有慨，五雷示意十三郎上前来，罕见微笑着说：“写字与修为无关，你若有兴，不妨显一二，或可稍解心中所郁，日后不无益。”

五雷冷漠说：“等你成长到有能力杀死本尊的时候，本尊要么重回，要么便已经踏上仙路，不属此界中人，所以…”

…

桌面上多几个字，字迹灵动飘渺，无论那山如何沉重，都不能镇其意；看起来，好似要将那座山脉至空中，到天一般。

…

“何时？”

“当初听到你的名字，本尊曾收集一些消息，还着莲儿问你，可有意成为本尊弟，结果被你所拒绝。事后，本尊曾想过几可能，均无法解释得通，直到大比时看到你的那一刻，本尊才真正明白缘由。”

不知为何，五雷的声音有些寥寥，说了一句便不再开，只是静静地望着桌面，沉良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