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郎内心微沉，想到一个之前不可能想到的问题：威临半个天下的主，有没有可能像老园长一样，快死了？

十三郎想了想，改说：“老祖宗多大？”

站在灵修的角度，掌座归墟绝对是一件值得弹冠相庆的大好事；然而对十三郎、尤其是下的十三郎来讲，老祖宗死不得，万万死不得。

什么叫神印之法，十三郎完全不懂，但他明白让本该消失的记忆重新凝聚是何等玄奥的神通，同时也明白，这神通必然有与之对应的代价。

十三郎没有隐瞒，回答：“给三王，还有妙音门。”

小主苦思半响，说：“意思是，让我替你、还替那个姓林的证明？”

碎步时跃，把自己忙得不行。

小主疑惑问：“见证什么？见证给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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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郎认真问：“老祖宗的年龄，你知不知？”

“这个”十三郎犹豫着，问：“磨炼刺杀技艺算不算？”

夜静人幽，远偶尔唱诵声传来，听在耳中似也不如以往那样讨厌，十三郎发现小主今日不像以往那样胡闹，遂说：“我也有优。”

“这个”小主迟疑着，说：“算不算呢呵呵，看杀！”寒光暴起。

冲过来嗅一，小主皱着鼻说：“你当然有怎么没了？”

他这边思量着，旁边小主的思路早已飞上了天，走着走着忽想到什么，扭过来问：“对了，你不让我求老祖宗帮忙，带我来是为了什么？”

持大者，必临重危。

除了下棋，小主此刻多已睡，然而不知怎么了，今日的她神格外好，除因受到以往得不到的乐趣外，更多还是为了留在十三郎边。

小主严肃说：“是帮忙，也是利用，老祖宗就是这样讲”

小主似也意识到什么，无忧无虑的目光有些黯然，说：“是啊，从来没有。”

“那当然！”

小主一愣。忘记了刚才正在想的事，说：“什么多大？”

十三郎追问：“从没有超过十年，对不对？”

小主神情得意，随后就变得黯然失望，愤怒说：“明白了，你还是在利用我。”

这样想是有据的。掌座何等人，断没有随意行事无用功的理。三五年或七八年对小主来讲什么意义都没有，老祖宗肯定经过思熟虑，认真谋算后的结果。小主的记忆时限为十年，那么是不是可以这样讲。如想让她不忘记，施法之间的间隔也不能超过这个期限，必须在十年之内？

“气息，刚才那气息。”

十三郎拍开她的手，说：“那可比不了。对了，老祖宗把你扔在这儿，会不会就此不？”

见他问得正式，小主偏着想了想。说：“没一定，三年五年七八年，都有过。”

小主大奇，说：“我利用你什么了？”

十三郎面微凝，又问：“以往，老祖宗多久给你施一次法？”

王掌座，听起来何等煊赫威严，何等霸无双。然而但凡懂得一些权的人都明白，其必定会有一些隐藏的敌人活在世上，一旦撒手西去

“什么没了？”

小主大有趣，说：“越来越像了，和老祖宗讲话一样。”

激灵灵打个寒噤，十三郎再次生那觉，时不我待！

“那如果”

这话难听。十三郎不喜说：“女孩，斯文才好。”

十三郎无奈，说：“好吧算你、算他对，可你也利用我了呀，咱们相互利用，互相帮忙”

小主说：“有，但也没有有老祖宗就够了，别人无所谓。”

面一变，十三郎突然想起一事。问：“除了老祖宗，你有没有别的亲人？”

放弃的可能不是没有，但的确不会太大；执念这东西，要丢下第一次面临时便可丢下，丢不下就是丢不下；信念越的人往往越固执，十三郎自己便是明证。

十三郎不能不辩解，说：“这怎么是利用呢？最多是帮忙。”

十三郎从沉思中惊醒，一气回答：“为了见证。”

换言之，老祖宗所为只有两解释，要么发现某些契机，要么就是完全没办法，不得不放任自。

小主茫然摇。

猜测掌座的生死，听着很不靠谱，认真去想的话，尤其是亲见到林如海的表现与决断后，十三郎越来越觉得可能，很快便联想到另一句话，心情也越来越沉重。

十三郎随说：“那可不一定，兴许时间太久，他老人家厌烦懒得，兴许要修炼闭关，他给你施法需要恢复元气的嘛”

小主掰着他的肩膀说：“放来，赶。”

小主不屑说：“才不会。老祖宗最疼我。”

十三郎，说：“他们不一定相信我，但一定会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