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郎说：“你应该猜到了，只是不愿面对。”

“不对，你说的不对！”

谁在乎。

舒氏灭族，血衣杀者矢志向宗族复仇，内心未必不明白这件事本没指望。说到底程睿明白了错在自己，舒氏灭族的凶手有他一个。。。至于复仇，血衣杀者全力以赴，尽人事、安天命罢了。

“你说过的，把他给我理。”

复仇若成功，程睿最后一个要杀的人是他自己；若失败，死了死了，万事皆休。

对程氏这样的大族而言，一件上品灵宝的价值比几名天资众的弟的多；程血衣若真有本事，继承宗族又有何不可？

“不要杀他。”

。。。

别说修真界。那些凡间王朝，君主为了将继承者磨砺锋芒，哪个不是费尽心机！程氏老祖这般法，非但不会被人诟病，相反会落下雄主名。

“呵呵，呵呵呵呵！”

结局是注定的，宝归宗，程氏荣光再增芳华，夯下一万古不灭的基石。

。。。

伤愈角再次崩裂，血衣杀者面孔扭曲到极致，死死咬牙良久，从灵魂崩一声凄厉长嚎。

低望着那个与自己相依为命多年的战友，血衣杀者神经质地笑着，笑血。笑泪，唯独不能言语。血锥明显应到了什么。无风而动发呜呜的声音，久久不息。

十三郎静静地望着他，目光温和怜悯，像是看着一个卖力、但演技拙劣的小丑。

事情已经很清楚，从被赐予血锥的那刻起，程睿被赋予一项特殊使命：成就那支锥！

后来发生的一切都有了解释，无论程睿什么、不什么，都会有一只手引导其前行。久不面世的程世雄来夺宝。成功最好，失败也无关要，老祖早已安排后手，这个不姓程的亲卫是关键人。

经历这么多事，程睿也曾从宗族大局的角度考虑问题，想来想去得结论：如由自己主导大局，同样不会选择当年那个陈睿作为继承人。

。。。

亲卫挥舞手臂大叫着，中几次闪烁凶芒。“这些都是你的猜测，全都是猜测，你一定实据都没有，你这是污蔑，污蔑！”

现在呢？

十三郎伸手，拦住因瞬间暴怒险失理智的程血衣。

。。。

报仇也好，孤僻也罢，过去程血衣一直相信：自己活的还算明白。

。既然你表现的如此聪明，这么简单的理还要我来讲。”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慢慢地，亲卫脸上的表情变得古怪，不知为何握双拳，不知不觉扭过去，刚好看到程血衣内闪过一丝痛、厉，与郁如沉云的杀意。

今日剧变，事情一下被颠倒，假如灵宝之变都在老祖预料之内，假如早就了安排，则意味着当年事的初始完全不同。

“为，什，么！”

“不要杀我！”突然一声嚎叫，亲卫的无力到，像一条被了的蛇。

没有他也无妨，自有别人代替；或者还有其它手段等着程睿，只是没被发现。就算他死了也不要。只要把话带到，只要让程睿明白他还有机会重登大位，有机会彻底洗去舒氏之仇，哪个能不动心？

血衣杀者脸上肌狂，握锥的手松了，了松，气如。

当然他的法必然不同，不会先许下承诺再截杀，而是直截了当拒绝。

然而对程睿本人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