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石氏都张大了嘴，盯着青玉，：“你这孩，想不到读书识字倒还有聪明劲，那就好好念，别白搭了我这一年往私塾的十几斤粮。”

沈四海早就端起了粥碗，趁着石氏说话这会，已经喝了一大碗粥去了。见石氏叫他，唔了一声，抬把粥碗递过去，示意石氏再给他盛一碗。

是以他家只有两个闺女就成了村人们诟病的把柄，动不动就用轻蔑的气，冷嘲讽。

沈四海人又老实，这么多年，从来都只有别人欺负他，记恨他的，都没见他跟谁红过脸，吵过架。人善人欺，这理千年不破。

将来怎么样，却并没说。

在村里，女人再能，也不如男人能，沈四海就是村里的笑话，说他秀才汉命，就不是庄稼的人。

青玉听石氏前夸她，还兴的，一听石氏最后的话又落到粮上，不禁鄙夷的：“娘你三句话不离你投了多少，等将来我有了息，连本带利，我一准都还给你。”

况且这两个闺女落的和葱一样，聪明伶俐，比旁人家的浑小们不知省心多少，且又招人疼惹人的，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丢人。听说青玉很有读书的天分，人虽小，又颇有志气，他的心里边不免生来一分别样的希冀来。

他面上不计较，心里还是憋着一气的。沈太爷也不时的就抱怨，可是生儿还是生姑娘，那都是老天的事，哪里能容得他主？

“好。”

其实沈村里并不是只有沈四海一家没有儿，龚氏的堂兄龚力也只得三个丫片。可是龚力年轻，人大，起活来又快又好又麻利。就跟玩一样，好歹一年到就收的满院都是苞米。

沈四海又喝了两，这才抹了下嘴，对青玉：“没想到我闺女还有过目成诵的本事，好，好，不愧是我沈四海的闺女。好好学，将来…”

石氏只得放下筷，又替他盛了一碗粥。

沈四海就不成了。他虽然个也不矮，人也不瘦，可就是没力气。庄嫁上的活大都是石氏多一半，他也不过是个打下手的。

石氏气的笑来，：“你这丫，怎么说话呢。这不是你学的好，娘心里兴么。总算没白费娘的一番心机。这满村的人都瞅着咱们家只有你们两个姑娘，香火没人继承，请等着看笑话呢。就是亲的己的，也都瞅着咱们家日不好过，连把手都不带搭的，还不就是觉得咱们家没指望，以后没盼吗？你能有息，娘比谁都兴，也让他们都看看，我们家青玉那也是读书的好苗。他爹，你倒是说句话。”

青玉便了脯：“我一定会好好学的，不会叫人看扁我，看扁我们家。都是闺女又怎么样？没有儿又怎么样？一样能把日过好。”

他颇有一把力气，哥几个又心齐，但凡家里有什么事，兄弟三四个就一起上，很是有气势，因此满村的人都不敢小瞧，更不敢欺负。

他家的日过的磕磕绊绊。虽然一年到，两都在地里忙活，那才是真的日未就已经劳作，日已落还没休息，可是照样过的捉襟见肘，相比村里别的家，总是差那么一筹。

平时闲了还能外打些短工贴补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