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一顿，问：“为的什么？”她还以为是爹娘吵架呢，看来不是。

青璧转问青玉：“你不是说学堂好玩么？明天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自己小，不怎么得爹娘的，可是看着爹这样向全村的人炫耀似的夸赞青玉，青璧还是觉得心泛酸。

说起这个，石氏便有几分得意，低声：“那倒是，她开的时候孵了两窝呢，不下四五十个，结果只剩下那么七只，后来传又死了两只…这才叫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呢。”

青玉便坐到小板凳上，一边往灶堂里填火，一边：“娘，今儿隔的婶把咱们家的给抢走了？”

青璧心：那有什么意思？

青玉却又说了：“不过私塾外边有个湖，天蓝蓝的，云白白的，也清清的，你在那可以听见我们的读书声，也不错。”

“可不是。”石氏一提这个，话匣便打开了，把刚才发生的一幕重新说了一遍，气哼哼的：“你倒是说说，天底下还有这么蛮横不讲理的人吗？”

青璧只默然听着。

青玉托着腮，火光把她的小脸照的亮堂堂的，听石氏唠叨完了，这才：“娘，你甭跟她一般见识，她就是气恨咱家比她家多，又能下呗。”

青璧还是摇。吃一次亏，吃两次亏，总不能次次吃亏？那还叫福？

青璧不解的看向青玉。

“行啊。”青玉答应的很是轻松，却想了一瞬才明白，：“原来你就是为着这个记恨我？说我说话不算数？”

青玉又：“那换句话，叫吃亏是福，这你总懂了吧？”

青璧嗯了一声，：“你可知娘今天为什么…”哭字没说来，只用手在睛上了个抹泪的动作。

青玉对最后一句话并不兴趣，只安着石氏：“娘您也别生气，气坏了自己，倒让旁人看笑话，以后咱把咱家都圈起来得了，喂的时候还方便，也省得把都下丢了…”

青璧便把隔冯氏过来抢黑公的事跟青玉说了一遍。青玉嗨了一声，：“我还当是什么事呢…不就是一只么？也太小题大作了。”

青玉卖：“人生难得糊涂，你懂不？”

青玉一甩手，：“跟你说不明白…”叹了一声，从炕上爬起来就下了地，趿了鞋到了外间，对石氏：“娘，我帮你烧火吧。”

青玉：“这还不简单，有我呢，您就只开开心心，兴兴的就成了。”

见青璧不好意思的扭，算是默认，不由的好气又好笑的：“你真是，有什么话跟我直接说不就成了？还总要让人猜。你去倒也没什么，只是不能跟我坐在一块，先生上课时是不许人打扰的。”

见青玉跑到跟前来，也就打神：“行，你也大了，替我招把手吧。”

青璧摇。人要是活的稀里糊涂的，那不是傻了么？要是都跟后街那张二傻似的，过的固然无喜无悲的，可是昏昏噩噩的，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分别？

石氏心不顺，懒的支使沈四海，只闷声一个人又是灶上又是灶下。可是心里窝着一团火，又兼带着失望，什么都懒洋洋的，连话都懒的说。

青玉把学堂夸的天烂坠，怎耐青璧没有一追问的架势，兴致大减，也觉得无味，便：“算了，你明天自己去看看就成了。”

石氏：“这倒是个主意，只是撒着养才好养，又省粮，地里不知有多少虫，就够它们吃的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