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拽着石氏，把她坐在炕沿，才：“娘，你有什么话不能跟爹好好说？”

青玉掀起帘，站在门槛上面，盯着地上的石氏和炕上的沈四海，：“爹，娘，你们在吗啊？”

青玉不走，一手把着门框，一手绞着棉门帘，：“你们吵吵的我睡不着。”

青璧赌气：“我才不去，去了什么？听都听够了，还要亲看着他们打不成？”

石氏也收敛了怒气，迁怒于青玉，：“去去去，回你屋去，这里没你的事。”

沈四海见石氏竟同女儿告起状来，不禁大怒，：“愿意过就过，不愿意过就别过了，你当个孩面说这个什么？亏你活了好几十岁，一理都不懂。”

青玉已经开始穿衣服下炕，：“小样儿吧——”

“不要你。”青璧在被里瓮声瓮气的回答。

青璧不吭声，小在被下蜷成一个小鼓包，一耸一耸的，与其说是颤抖，不如说是在哆嗦。

连她都觉得爹娘的争吵，虽不是自己的错，可也要往自己上想。不就是为了钱吗？不就是因为家里没有个男孩儿吗？说来说去，也就是为着这两，沈四海和石氏似乎一辈都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并且一个比一个委屈。

青玉就有些疼，想也不想的：“说来说去，还不就是因为穷嘛，要是咱家有钱，多给祖父一少给一，你们俩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青玉伸手，犹豫了下，还是拍了拍青璧：“别哭了，你在这哭有什么用？”

青玉心里一拧。她猜想青璧一定是在哭。

沈四海也就不吭声了。

青玉猛的把被掀开来，：“烦死了，就天天为了蒜的小事吵吵吵吵，还有完没完了，大半夜的，也不怕谁笑话。”

石氏却是悲从中来，不由的大哭着对青玉：“你当我愿意吵呢？整天吵来吵去，我自己都觉得这日过的没意思了。你倒是问问你爹，这日还过不过了？”

“好好说，我说什么？今儿你也看见了，你爹才换回来的几文钱，你祖父一开，你就就大手大脚的都给你祖父了，咱们一家吃什么喝什么？大年下的，难一家喝西北风啊？”

青玉倒笑了：“我不你，我去看看爹娘。你去不去？”

她虽不知青璧在想什么，可由己及人，也大致想像的到：青璧一定又在自怨自艾，自嗔自责了。

她这一走，青璧倒真的不哭了，侧耳听着对面东屋的动静。她虽然不信青玉有什么本事能劝解开沈、石夫妻二人，但也不由的希望着她能劝服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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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见到青玉，沈四海的脾气就如同了气的气球。

沈四海：“睡觉吧。”他这意思便是停战熄火了。

“我不懂，我不懂，你去找懂理的去吧。”石氏竟然起往外就走。这大半夜的，要去哪儿？青玉一把拽住石氏，朝着炕上颓然的沈四海：“爹，你就少说两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