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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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shen了，屋外的风声也小了许多，月亮只剩下了半圆，斜斜的挂在窗棂边。一张圆点hua的棉窗帘半遮半掩，那清冷的月光就照进了屋里。

石氏和沈四海还没睡。说了半夜的话，想必这会都累了。

寂静的夜里传来石氏的一声轻叹：“整天折腾，这些人怎么就没个消停呢。”

沈四海的话里没什么喜怒情绪，只平淡的dao：“有利可图，自然他们就没个消停。我明儿就跟族长去说，只要把那些挑tou的人压下去，这事就算完了。再者族长不吭声，挑也挑不起来。”

石氏还是不甘心，dao：“可咱们那东山那块地，可是咱们这地里最fei的一块了，去年才撒的粪，这还没使上劲呢…也就剩那块地可以zhong点hua生了。你再把它让chu去，剩下的都是些犄角旮旯，又薄又贫的地，一年到tou，累的要死，才能chu产多少东西？”

沈四海在人前话少，当着石氏，倒是条理清晰，口齿也伶俐，他的声音本来就低沉，因着是夜里，怕吵了两个孩子，因此就更近似于耳语了：“别的地虽然zhong不了粮食，咱们可以zhong树嘛，yan瞅着这树都起来了，到时候索xing树下啥都不zhong了，还省着白捱累。他们都摸不着什么门dao，也不过就是看个yan热，把好的那块地让chu去——其实也没多少，八分地多一点——咱可还能换回来五分呢。这地都挨到一块了，又jin凑，又容易看，zhong树也方便。这也算吃小亏占大便宜吧。”

石氏悻悻的哼了声，dao：“老八也是，胳膊肘往外拐，专欺负家里人。在外人面前，连个pi都不敢放，别人说啥是啥，整个一大门里的光gun，就知dao在家里耍横。你看那天他那nu颜婢膝的样子？我打从过门，就没看他对你爹、你母亲那样和颜悦se过，可你瞧瞧他瞅着族长那样…”

“算了，别说他了，要不是他，咱们也不知dao族长打的是这主意。”沈四海虽然心里也不舒服，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兄弟，本着家和万事兴的原则，他不介意吃亏。再者，他息事宁人惯了，要是每次都顺着石氏的话tou说，石氏登时就能tiao起来泼口大骂。

饶是这样，石氏还是怨愤的唠叨：“我一想起来就生气。不说我——从进门子就guan你们一家老小吃穿，任劳任怨，也没落着好——就说你，老早就不上私塾了，又放弃了那么多chu去的机会，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的这一大家子？如今娶媳妇的娶媳妇，过门的过门，翅膀ying了，开始飞了，到tou来嫌你这老家雀子没chu息没本事，ba不得把你甩开。哪有这样的dao理？”

沈四海不接她的话tou，只推推枕tou，dao：“行了，睡吧。明天把地里的hua生秧子都篓回来，过两天说不定就换chu去了。”

一大清早，沈四海chu门逛去了，青玉就跑来找石氏：“娘，我昨天剩下的那包糖呢？”

石氏从柜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