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太忙摆手：“别别别，翻修它啥？现在就好的，再说，你们一家也不容易。老八有手艺，平时又个豆片，每天都有项，你们两可就指着那一亩三分地，靠天吃饭呢，哪来的闲钱？”

言的，您和我爹就答放宽心，想吃什么吃什么，把心放宽一，别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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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太便：“老大家的，我知你是好人，好心，这么多年，说句掏心窝的话，我和你爹对你和老大，是亏欠的。我们都是老糊涂了，你们还年轻，就别跟我们计较。”

“都这个时候了，死抱着老念有什么用？”沈老太一次有了些气概，：“他现在说什么都不用，我是横竖在那院过不下去了。这一天一天的，不是摔盘就是摔碗，再不就是打骂狗，我活这么大岁数，图的什么？我不求每顿饭吃的山珍海味，也不图穿着绫罗绸缎，我就图过的个清净、舒坦。他要是同意搬，那就搬，他要是不同意，我自己也搬过去。我算是看透了，跟谁过又怎么样？”

沈四河坐不住了，他直接打上门来，站在堂屋里扬声：“沈四海，你到底打算怎么着？”

沈四河说的好听，每个月还过来看看，问问缺什么少什么，到最后，只把这一年的家用直接扔下，就再也不来了。

石氏听这话，心也有酸，却撑着，板着脸：“计较什么呀？我和四海是什么人，你们也不是不知。要是计较，这么多年还能这么样吗？”

那十几亩地，被沈四河卖给了镇上的一姓刘的人家，那是兄弟俩，开了便来这地上播耕。沈四海再是泥人，也有三分，又因为沈四河事这么绝，沈四海不打算再给他留情面，暗下决心，无论付什么代价，也要把这地契，哪怕是这卖地的银钱替沈老太爷两讨要回来。

沈老太这回倒脆利落：“我想好了，搬就搬来吧。”

沈四海听说了沈老太的意思，半晌没说话，最后叹气：“爹娘都没意见，那能怎么样？就这样吧。”

有了石氏这句话，沈老太的心算是彻底落到了实。这个大儿媳，说到底人心不坏，平时过日，也不是没有，可是和龚氏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好歹当着自己的面，她从来没给过自己脸看，也没给过自己歪话听。

……6

石氏：“娘既这么说，那我回就再劝劝四海。他不同意，倒是不为了他自己，他这是心疼爹和娘。你们二老一生的积蓄，都挥霍殆尽，如今又要搬来住那破房，他也是心疼。要是再拿钱来翻修…”

沈老太又是一声慨叹，：“我知，我知，别的就不多说了，你的好，我们老两心里都有数呢，倒不为了别的，我们还能再活几年？如今这样，说什么话都显得我虚伪。我来呢，是想问问你和老大，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啊？”

略作收拾，就选了个晴朗的日，把沈老太爷两搬了过去。好在从前虽在一个房里住着，但东西、用品、什都是各自的，也不用分，直接搬地去就成了。

沈四海和沈老太爷了最后一次长谈，把沈四河给告了。

石氏放下针，又重新拿钱，纫好了针，这才：“我们什么主意都不要，关键是看爹和娘的意思。”

这算是死了心了。

沈四海一如既往。

石氏犹豫，沈老太却明白她想说什么，挥挥手：“老八那话，说的难听，可却是实情，我知他是怎么想的，是我自己生的儿，我也算是活该。就这样吧。谁养我们老两，这房虽不值钱，可将来就归谁，这话，你就直接跟四海说，叫他不必为我鸣什么不平，我就是图个死前的日清平。”

陈病己作证，又请了族长，沈四河和沈四海各家一半的钱，购下肖家的房产。

石氏轻轻啊了一声，：“我爹也同意了吗？”

石氏见沈老太这么通情达理，便：“瞧您说的，钱不钱的，又算得了什么？只要您二老过的舒坦，就是倾家产，孩他爹也情愿。只是…”

不沈四河在村里如何宣扬他多么貌岸然，伪善假心，他自认问心无愧。沈老太爷经过这件事，对未来也不报什么希望了。见得痊愈无望，他也就认了命，不再死劲的折腾，因此沈家除了银钱上越发的捉襟见肘，日倒还一如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