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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节 旷古未有也(5更求
显然,在这天人阁里,虽然不忌讳荐文,只要博士们愿意,就算是将一团草纸荐来也是无碍的,可也不会有人真敢这样zuo。
而现在,这篇文章,和草纸又有何异?
此时,童子继续念着:“xing相近,习相远…”
依旧还是打油诗的水平。
便连杨彪也动容了,学士们gan受到了一gushenshen的羞辱,天人阁是绝不容羞辱的。
“苟不教,xing乃迁,教之dao,贵以专。昔孟母,择邻chu1,子不学,断机杼。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
“…”听到这里,有人的脸se终于平和一些,这还真是三字经啊,每一句为三字,倒也押韵,其实某zhong程度,每三个字都藏着一个dao理和一个典故,比如孟母择邻,比如燕山窦氏教子。
只是,还是太肤浅了。
蒋学士的心里是最不忿的,心里想要发作,偏偏此时,却又不能打断。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一而十,十而百,百而千,千而万…三才者,天地人,三光者,日月星…礼乐she1,御书数,古六艺,今不ju。”
那童子继续念着,可念到了这里的时候,学士们的表情便明显的不一起来了。
杨彪依旧还沉着眉。
而蒋学士竟是开始摇tou晃脑起来,他这时才意识到,这篇三字经,可不只是打油诗这样简单,而是…
他yan眸眯着,仿佛放chu了光,最先一句人之初、xing本善而开篇,接着便是以孟母和窦氏的典故,而严明教化的重要,再其后,是一十百,是天地人,是日星月,是礼乐she1。
每一句,都押韵。
每一段,都通俗易懂。
可是偏偏,在这通俗的背后,却又上下连贯,相互呼应,就仿佛…仿佛什么呢…
蒋学士乃是经学大家,当初桃李满天下,他能成为学士,绝不是徒有虚名,此时他稍一疏神,竟发现,虽只是听了一遍,可是前tou的人之初、xing本善竟还记了个七八。
记忆?
不错,是记忆…
蒋学士宛如混沌的识海里,猛地透chu一dao曙光。
这是一篇开蒙的绝佳教材啊。
若是…若是当初自己教书育人时,有这么一篇教材,这jing1炼而又简短,同时通俗易懂,偏偏又包罗万象的文章,不知可以轻省多少的功夫。
想到这里,蒋学士发现自己的呼xi一下子凝固了。
虽然方才对那陈凯之,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对那赋税论嗤之以鼻。可现在…他完全沉浸在这mei妙的文字之中。
“为学者,必有初,小学终,至四书。论语者,二十篇,群弟子,记善言。孟子者,七篇止,讲dao德,说仁义。作中庸,子思笔,中不偏,庸不易。作大学,乃曾子,自修齐,至平治…”
每一句,都是不偏不倚,蒋学士甚至都想跟着一起念起来。
他竟有些痴了。
“自羲农,至黄帝,号三皇,居上世。唐有虞,号二帝,相揖逊,称盛世。夏有禹,商有汤,周文武,称三王。夏传子,家天下,四百载,迁夏社。汤伐夏,国号商,六百载,至纣亡。”
呼…
长长chu了口气之后,蒋学士终于忍不住敲了敲案牍,竟忘了礼仪,而是拍了拍案牍,脱口而chudao:“好,好!”他这个好字,几乎是从houtou里发chu的,纯属是条件反she1。
只是他一叫好,那童子顿时哑然了。
聚贤厅里落针可闻,所有人看向蒋学士。
这下尴尬了。
蒋学士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对于一个学士来说,如此不雅和失礼之事,不啻是人生中一个ju大的污点啊。
他忙敛衣而起,朝众人作揖dao:“抱歉。”
他重新坐下,童子终于又继续念下去。
直到整篇文章结束,沉默之后,杨彪四顾左右:“蒋学士,愿听你的高见。”
蒋学士老脸一红,却还是认真起来,此文章是越听越有滋味啊。
他dao:“此文通俗,却可谓是字字jing1辟,可谓旷古未有也。”
旷古未有的评价,可是破天荒的,这里谁不知dao,这位蒋学士一向是挑剔苛刻的,今日发chu如此评价,怎么不让人动容?
杨彪微微皱眉dao:“何以见得?”
蒋学士dao:“此文看似是俗,可是短短千文,却nang括了天文地理,经史典故,从三皇五帝,至四季农时,天下万wu,无所不包,而真正可怕之chu1却在于,它朗朗上口,最容易被人熟记,看似浅显的背后,几乎每一字,却都恰到好chu1,多一分则fei少一分则瘦。若老夫有子弟开蒙,只需这一篇文章,令他熟记,这读书的底子,便算是打好了。”
“教化之dao,不在于生涩难懂,也即不在多,而在于减。”
“减?”
“对,减,同样的内容,若要教授,絮絮叨叨,味同嚼蜡的yingsai几bu书,乃至于几十bu书上去,不但读书的人吃力,且教授者,亦是大费苦心,因此教化之dao,在于将这些nong1缩起来,jing1炼至最少,令子弟熟读,打好gen基,接下来,再进行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