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一见到方先生，便忙：“先生，先生…”

陈凯之哪里好怠慢，也忙朝他行礼：“见过张学侯。”

“什么？”陈凯之侧目，诧异地看着吾才师叔，心里大不解。

他可还惦记着吾才师叔拿了自己九百九十九两银呢，现在正好补偿一损失。

张忠颔首，二人寒暄几句，陈凯之迎着他上山，这上山路途上，张忠气吁吁，显然他的十分糟糕，总是一副病怏怏的样，不过却是问：“糜益之死，你在洛听说了什么？”

次日一早，便有下人来禀报，说是有人拜访。

陈凯之慢悠悠地骑着，哂然而笑，他来着，自己好自己的飞鱼峰峰主才是，师叔这手段，自己即便是想学，只怕也学不来。

只是这回去的路上，陈凯之却是忍不住的慨万千，今天夜里的事，实在是离奇啊，转之间，自己这师叔就炙手可起来了。

正在这时，却见有人匆匆到了陈正的边说着什么，那陈正有急了，居然开始朝阁楼这里走来，陈凯之便：“殿下要来了。”

陈凯之却装作没事人的样，当即去选了一些礼，都是奇珍。那天山玉酿，他自然也不客气，让人撞了小半桶，想着回去犒劳犒劳勇士营的丘八们。

陈凯之当然知糜益是被谁杀死的，只是这些话，他却不能说，因为一旦牵涉到了赵王，他也未必相信衍圣公府愿意继续查下去，反而因为自己的失言，极可能的让自己陷万劫不复的境地。

陈正则是震惊极了，这世上，压就没有方先生料不到的事啊。

只是…这似乎和自己也没多大关系！

他让人预备好了五千两银，接着亲自下山，果然看到这张学侯哈欠连天的来，一见到陈凯之，便笑呵呵地；“陈学，久闻大名。”

他是学侯，自己是学，理，前来见一见，也是于情于理，不过这么急着来拜访，陈凯之却是忍不住心里苦笑，这是来讨债来了啊。

果然，那陈正了阁楼，敲了这书斋的门，方吾才淡淡：“来吧。”

“我知。”方吾才：“不就是有人送了一礼来了吗？瞧你这一惊一乍的样。”

陈正则是骤然对陈凯之怒目而视起来，他固然不知方先生为何对这陈凯之如此，可也明白，既然先生如此，那肯定有他的意，只是他实在是看不上陈凯之这厚颜无耻，连这吃喝都骗的小贼。

陈凯之也笑了，是真心的兴啊，很坦然地：“这敢情好啊。”

陈正不禁一呆：“先生…先生这也知？没错，赵王和梁王，还有王尚书和吴寺卿等人，都备了礼送了来，都是送先生的，聊表敬意，尤其是赵王，赵王命人送来了一坛天山玉酿，说是珍藏了十几年，请先生品尝。”

方吾才了，随即看着陈凯之，笑了笑：“凯之，你挑一些走吧，要过年了。”

天山玉酿乃是北燕国的御酒，平常人，便是想喝都喝不到，何况还是珍藏了十几年的天山玉酿，几乎是有市无价。

方吾才笑了笑：“这些礼，殿下收库中去吧，老夫晓得你现在手中拮据，老夫不稀罕这些东西，你留着用，上就要年关了啊，老夫孑一人，倒也无所谓，只求温饱就可以了，可你不同，你要养着一大家人。”

“再者，老夫怎么不知他们会备礼来呢？你以为老夫让你在外候着什么？”

不必着急。”

现在满洛城的公卿，多半都以能够结实师叔为荣吧，卧槽，却又不知到时得有多少人要被坑，又有多少人如北海郡王这般，直接返贫。

陈正一脸动的样，随即连忙摇：“先生与我，犹如父，这礼是他们送给先生的，我怎么能要？不可，万万不可，若是我要了，那还是人吗？先生留着用就是。”

陈凯之诧异地：“不是据说是为那诸余孽所杀吗？”

方吾才微微一笑：“老夫看，时候也差不多了。”

看了送来的名帖，陈凯之方知是张忠来了。

张忠颔首：“吾奉圣公之命，就是来此，追查这些诸余孽的下落，非要将他们一网打尽才好，只是…千万绪，却还要小心，他们都在暗，而吾等在明，稍有不慎，可能就是这糜学侯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