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逗着说:“那小法师便由我小桃红陪着,你可高兴?”这妓女年纪已经颇大,已经有二十七八模样,近来客人甚少,只想把这少年诓骗上楼。二楼的花费事物都与这大厅不同了,那才是这歌楼的真正营生。胡不归毕竟只是个孩子,情窦未开,更不悉男女之事,虽心中有些忐忑,却更多的是觉得这女子举止奇怪,道:“姐姐,你身上痒痒吗?怎么在我身上蹭来蹭去?”这话却引得邻桌哄堂大笑,那小桃红咬着牙根道:“你这小冤家却不是个新手,也知道撩拨人家!”原来这小桃红却是会错了意,只道胡不归在调戏她。
波ok胡不归却不知道这痒痒二字是不能随便说的,听了片刻那丝竹管乐,也从怀里掏出了天韵送他的玉箫。这玉箫虽不是经过炼制的法器,却也是通体晶莹,名贵异常,直看得众人眼中都是一亮。却见胡不归将箫管至于唇下,呜呜的随着那丝竹的乐曲吹了起来。众人道:原来是个精通音律的道士。胡不归的箫声融入到众妓女的乐声中,那乐曲陡然添了一丝清朗,厅上众人精神为之一振,都侧耳听了起来。起先那箫声沿着妓女们的丝竹音韵攀升徘徊,似乎一个少年不远不近的跟着一群姐妹沿着山路出游,每一转折,便似山路转弯,又一幅风景呈现眼前。忽然那箫声,越过了妓女的乐声,向上拔高,钻入云霄,又飘飘缈缈的散落下来,一层甘露般的落在每个人的心头。那小桃红原先还将身子贴着胡不归,此刻却端端正正的坐在一边生怕惊扰了胡不归吹奏。
波ok接着胡不归的箫声带着众妓女的丝竹一弯一折的徘徊,越转越是凄凉,那些嫖客倒也罢了,而众妓女的心中却似乎一种早已抛弃的情怀又回到了心中,随着箫声蜿蜒辗转,箫声拔高,如孤灯寒夜,箫声下扬,如枕冰席凉。箫声颤悠悠一波三叹,却仿佛自述身世凄苦,往事登时历历在目,许多妓女都忍不住落下泪来。嫖客中,也有在外经商的商贾,此时念及家中老小,感怀生活艰辛,也是不住的黯然神伤。一曲终了,众人却犹似未从梦中醒来。胡不归自己也是不知怎的,吹着吹着便想起了青城山,又想起此时不知去向的老头子,却将一番心思尽写在了箫中,引来了无数泪水。
波ok胡不归起身对小桃红道:“姐姐,我这就走了。”说罢拔脚便飘飘洒洒地走了。小桃红在身后擦去了眼泪喊道:“小冤家,你还来不?”胡不归却已经走得远了。
波ok一弯新月挂在西天,街上行人稀疏。胡不归拖着小虎,却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信步走去,却走进了一条胡同。青石板上映着些月光,把个影子拖向身后,白日里的繁华,此时都变成了寂寥。却有一个人影,鬼魅一般的飘在暗处,毫无声息得跟着胡不归。小虎伸出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却又摇了摇头,似乎是刚才在歌楼中被脂粉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