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上前几步，将不念拥怀中。他的语调中满是痛楚：“不念，我到底该怎么办。这个王朝，我要怎么去治理。这个君王，我要怎么去辅佐！”

他必须得考虑周全，为整个曹府谋算。

回曹府的时候，曹始终未发一言。

寂静的夜，空无一人的街。

“孟德…”

一声叹息，袁绍放下手中的帘，车夫一挥鞭，车便在暗夜中又一次消失了。

“是你的错！你明明和夫君一起追查张让，为何最后只有夫君一人去告发！曹你这个懦夫！如果有曹府一起，宋府怎么会遭此劫难？！”少女哭得撕心裂肺，曹却依旧是笑着，不解释也不否认。

不念这才认来，那少女就是曹炽的女儿，宋奇的妻。

曹一颤，和不念同时望去。借着月，依稀辨认那车帘上的纹与名贵的暗紫绸缎。

那是比哭更刺痛人心的笑容。

袁绍无奈的摇了摇：“我自认为你是聪明人。天地不仁以万为刍狗，若要守这江山，不如亲自掌握这江山！”

不念缓缓伸手，环住曹的后背，用轻柔的声音安抚：“事在人为，我知你已经尽力了。”

不念只觉得自己堵得慌。

“孟德。”袁绍看了曹与不念，：“别说什么王法，你还不是夜在此游？”

是袁府的车。

命运的齿不会有更改，那一句“治世之能臣，世之雄”早已注定。

曹狠狠看着车中的袁绍，咬牙：“你又救了哪个亡命之徒，让他你幕僚？！”

车内，有人轻叹一气。等那人撩起车帘，不念也不由一愣，是袁绍。

因为皇上下令，宋府男丁尸均只能垂挂在城门。任风，任雨打。此后很长一段时间，繁华的洛城门都可以听到宋府女眷们如泣如诉的悲痛声。

“住！”曹大喝一声，满的怒意。

不念知，这段时间，袁绍都动用私权豢养了不少幕僚，更替许多亡命之徒更换了份。而袁绍之所以能平安无事，平邑公主可以说动用了最大的权利。包括当初以命来威胁皇上。

“孟德…这个王朝，你还要持吗？”袁绍与曹相互对望许久，：“与张让相比，我们这些‘目无王法’，又算的了什么？孟德，这江山就要被蛀虫蛀空了！”

“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夫君怎么会死！你这个懦夫！”少女哭喊着往曹上扑去。曹却没有躲闪分毫，只是将不念往自己后一护，不让她受到伤害。

致的少女抬起婆娑的泪，狠狠的瞪向曹。

曹那份宏伟的志向，终究会化为一声哀叹，然后越行越远，谁都无力阻止与更改吧。

突然，夜空中传来车声。

他不再是那个为所为，意气用事的少年郎。

不念有些心疼的看着曹，她知这一切都不是曹所想的，可如果当日曹与宋奇一起告发了张让，挂在城门的，就不仅仅是宋府男丁了。

曹几步上前，拦住车：“什么时候，袁府也这样目无王法，在夜禁时分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