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女见艳娘脸露惊疑,且笑且说道:“算来那女恩人更为受用一些,有这一枚金鳞在手,仙子日后可得自在好些!”
艳娘闻言将身一抖,惊奇之下,不免失声道:“这是纯阳至宝,孩子日后长大要用此物应劫的,你却如何舍得将这宝物送人?”
张入云闻艳娘说的语重,也是大惊失色,当下忙欲将金鳞还给寒女,却早为对方摇首拒绝道:“二位恩人不比如此,虽是仙子说的很对,但这金鳞也是附了这孩子与生俱来的戾气,若是携在身边,只会受其感因,且有这三枚金鳞为助,他也难逃妖身的劫命。我将其分赠二位也有以张公子义肠好消减这孩子一些先天劣性呢!”说话音又将声顿了一顿道:“再说仙子有此一物可省好多烦恼,不如此也不见我母子心意!”
艳娘冷笑道:“不错,我得了这金鳞,日后阳气充足,可不用再摄取血食,元神也借此愈加凝炼。可我昨晚指点你母子,也只不过是另有他图罢了!我是阴魂,你儿子是纯阳子,我能安得了什么好心,你这会子谢我,却是太笨了一些!”
未想寒女闻艳娘冷语,却脸眉毛都没有一些挣动,亦是如常一般寒声道:“这些小事,小女子怎能不知道。只是我只一介凶兽能修至今日功果,却也并不只是靠了智慧狡诈而得来的。仙子想害我母子的心是有,但救了我母子也是事实,我只问结果,礼当相谢仙子,若日后仙子再有甚图谋,那也只是日后的事了!”
寒女这番不嗔不喜,不急不燥的一番话,却让张入云听了暗暗喝采,暗道:“这寒女到底是蛇类出身,竟连心思都和隐娘有些相似,如若是我也是定会这般行事!”
艳娘冷笑道:“你现在受了这呆子相助,身上已是好了七八成,又是母子二人联心,我当然是奈何你不得了,这金鳞我自是受了,不过你也别以为我是有谢你的意思。”
寒女亦是冷声道:“如此甚好,仙子能做此想,反倒让我母子不作忧心。”
张入云当下见二女俱是冷人冷语冷面孔,心里倒也觉有趣,只因昨夜夏超光有言邀请自己到顾神斧剑炉一聚,此刻已过午时,不敢再作耽搁,只得赶紧上路。一时上花了好多心思才将婴儿从自己身上扯将下来,交回寒女手中。
只是张入云行前想起艳娘有言寒女幼子日后还有三灾,不免心上挂念,临去时却将浮云子行前交给自己的一册《内景元宗》精诣交与寒女手中道:“此是我兄长译露的《内景元宗》密典,不怕说与你听,好像是于异类修身极有帮助,只可惜我这手里还不够完全,但也多是其中精诣,我闻刚才艳娘有言你孩儿日后还要经三灾,今且交你手借观数日,待我自顾老仙长处回转时还要收回的,这几日内先还是先乘隙将其抄露的好。”
寒女略将卷册展动,就见其内字字珠机,累篇的都是超拔度气的精要,其后尚有诸般法术的详细注解,若修的此书,不只可度三灾,便是天仙也可期许。她本是生性至冷,只是到了此刻得张入云大恩,终究忍耐不住,便要抱着孩子行礼。
未想却早被张入云拦住道:“我正是因见你一身气性与常人不类,不是那般言口不一的拙劣之辈才有心相助,如今你这般短了自己志节却反负了我一点期许了,要知天地造化本为万物设造,这只不过是一本窥晓些天地奥义的字书而已,究其根由实不足道。你若真有些感激我,还是好好将孩子带养成*人,行善守正,多为自己活的开心些,我就足感欣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