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了,精神似也足了不少,就在那眼巴巴的等唐逸吃过,又指了指自己的衣服,似是要唐逸帮自己准备浴桶清洁。
不过没想到唐逸却又是摇了摇头。
也没有理会朱玉的不高兴,等回到客房,确定四下里无人,唐逸这才道:“早几**问我,这装扮可有破绽之时,我便觉得有些不妥,只不过一时却也想不出错在什么地方。也只有这几日下来,方才是发觉。”
说到这里,唐逸一指气鼓鼓的朱玉,摇头道:“原来头前在嵩山脚下,你那装扮虽然可说像得十分,但身上却是太过干净了。似你扮的这等农汉,日日地里干活,回家累的倒头便睡,哪个没些泥垢?哪个身上又会毫无异味,甚至还有些淡香?所以也只有这些日里的奔驰,才真个似了十足十。”
朱玉闻言一怔,没想到唐逸不让自己洗澡确有原因,倒非是与自己怄气。其实这并非朱玉不聪慧,实是虽然细心,可自幼清洁惯了,这却是习以为常,一时当真没有想到。
唐逸说的在理,朱玉也是明白了这破绽所在,不过对于唐逸能察觉出这破绽,却也有些不解,毕竟唐逸的出身虽不奢富,可也是小有钱财,读书十年,怎会知道农人之苦?
朱玉当下不禁又多看了两眼唐逸,唐逸见状,微笑道:“当年我为了自崆峒手里逃脱,曾经扮做乞儿,便是狗屎亦曾抹在脸上,自然想的周全了。”
朱玉和唐逸并不多熟悉,对他的过往也都是道听途说,似这等细枝末节,自然不可能知道,如今听闻,心下不禁一震,这才有些了解到唐逸当年所面对的凶险。相比之下,自己不过几日没有洗澡,却算得什么?
心下一通,朱玉的那点点怨气自然全都去了,心下更是暗升起一丝的怜悯。莫看唐逸如今似乎风光的很,又是名动天下,又是唐门门主的乘龙快婿,且不过几年的工夫,便练就一身不下魂级的武功。可其中之辛酸,真正在意的,又有几人?
这些经历虽然都是真的,不过唐逸也不想用其博取什么同情,当下便一挥手道:“这些都无关紧要,如今到了应天府,已算到了东南,我们便需多打听打听那倭寇的消息了。”
说到这里,正好那小二进来添茶,唐逸自怀里摸了几文钱出来递与那小二,小二接到手里,笑了笑道:“谢客官赏。”
要说这人却也有意思,似唐逸这般打扮寒酸的,赏了几文钱,那小二便觉得大为意外,只道赚了。若是唐逸腰缠万贯,再给这几文钱,那小二的脸色怕就没有这么好了。
将铜钱揣进怀里,小二笑道:“客官可有什么吩咐?”
似唐逸这样的人,怎都不会无缘无故的打赏,这小二却也有些实诚,当下便直接道破。
唐逸见他爽快,当下便就直道:“我等自北地而来,所以想做些小本生意,不过一路听闻这东南被倭寇侵扰,心下可便有些个担心。”
说到这里,唐逸装做无知道:“可我看这应天府安平的很,也未见什么混乱。”
那小二闻言,扑哧一笑道:“客官你可是说笑了,这应天府乃是本朝旧都南北二京,那倭寇闹的再凶,也不可能让他们攻到这里,既然没有乱起,城里自然就安平了。”
不过说到这里,那小二的脸色却也渐渐难看起来道:“小的斗胆问句,客官要去何处?”
唐逸愣道:“浙江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