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终于点头道:“是我错了。”
唐逸怔了怔,不想这心高气傲的朱玉竟然这么爽快便承认错误,再看朱玉,便见她摇头道:“实是我如今见了那些百姓受难,心痛难忍。毕竟就算江阴之围能解,也能寻到倭寇的落脚之处,由唐门牵头灭之。但这东南一地对于唐门来说太远,更不说那点苍和昆仑。所以始终难以被名门大派顾及到。一等你们走了。用不多时,倭寇还会再来,那时却又如何?莫忘了,那胡人武功可不一般,他如今在天山养伤,一等伤愈,便只是他就够唐门点苍应付,就算唐门等有心东顾,也是无力了”
朱玉这一番实言,其中对这百姓武林的担心,可说全无遮掩,唐逸听的心头也是佩服,心下登时又再动了动,便暗道:“她可非我江湖中人,我若说些秘密与她,应该也无什么,再者,以她的智慧,也并非没有看出端倪。”
可就在唐逸的念头一闪之间,朱玉的耳朵忽然微动了动,随即脸上的颓势一收,又变做往日里的淡然模样。
唐逸登时察觉出蹊跷来,毕竟自己的震骨传声虽然在一些场合大有用处,可怎都不及她那天生的耳力,朱玉这一动,显然门外来了人。
唐逸抬头看了看天色,二人回到住处后,直谈到天黑,想来应是该到了晚饭的时候,此刻来人,应是侯府相请。片刻之后,那来人已经到了门外,出乎意料的是,来人不是侯府家人,而是侯酬勤亲至!
“侯公子?”
朱玉皱了皱眉,表示她的惊讶。
侯酬勤进得屋来,先是朝朱玉一礼,这才道:“军师果然神机妙算!午宴方才宣布计划,便已有三人按捺不住,朝外发了消息,都被我截了下来!”
“原来他亲至,为的是这事。”
不过朱玉闻言,并没有什么得色,反是七分厌恶,三分悲哀。
唐逸在旁见了,心下却是明白的很:“虽然有人中了她的计,正可说明她的智慧。可这中计的三人之中,绝不可能都是真正的倭寇!也便是说,这三人中亦有中原之人。如此,与外人勾结,屠戮同胞,此等样人,更加可恨!这还不算,有如此样人做为自己同胞,也更加令人悲哀!如此,她又怎会开心的起来?”
唐逸正想到这里,就见朱玉眼中利芒一闪,可见她对这些人恨的极了。
“那侯公子把他们怎么了?”朱玉的煞气一闪而逝,随即问道。
侯酬勤闻言道:“酬勤也正无法,所以特来请教军师,好知道如何处置这些人。”
朱玉也不多加思索,转口又是问道:“这些人,侯公子可是动手捉了?”
侯酬勤摇头道:“没有,酬勤只是将那些人发出去的书信消息都拦了下来,人却没有惊扰,只是安排了人手在暗里监视。”
唐逸在旁闻言,心下暗赞一声,心道:“不错,处事不慌,并不曾打草惊蛇。”
对侯酬勤的应对,朱玉也有些满意,当下点头道:“这样最好,虽然已经有三个人朝外发了消息,可却并非就能证明我们之中只有三个奸细,若是此刻捉了他们,打草惊蛇,反可能漏过一二。”
侯酬勤点头道:“酬勤也有此意。”说到这里,侯酬勤的眉头一皱,再道:“而且这三人中有一个,与众不同,酬勤就是想拿,却也无力为之。”
说罢,侯酬勤看了看朱玉,却见她的面色不变,也不来问,只是淡淡的道:“可是那个殷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