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杯喝了两，半温不凉，喝起来有浊意。

齐涵又和我挤在一张床上，睡到天亮。

是伤害，痛苦，死亡…还是别的什么？

我猛然睁开了。

原来失眠与恶梦同症，还可以用同一疗法来治。

天才刚蒙蒙亮，林间山间的清晨都特别的凉，上的衣裳有单薄，抵御不了晨间的寒气。

后半夜我睡的特别踏实，没再梦。

如果象白宛夫人所说，这湖也是假中带真，保不齐我纵一，就坑里，活活淹死。湖边垂柳婆娑，长长的枝条垂下来，风一拂在背上颈上，凉凉的，糙的，有。

“别害怕，别怕。”齐涵抱着我：“没人会欺负我们了。我们已经离开齐家了，别害怕，别怕。在这儿呢，不要怕。”

我不记得我回的时候看见了什么。

唔，如果推说是挨了打，受了惊吓所以识的字忘了大半，写的字才变得不一样了，似乎也能说得过去。

我不…不记得了。

也许这法不是对所有人都有用，不过起码对我有用，这就行了。

我比齐涵醒得还早，她大概是太累了，半夜还被吵醒一次，睡着还没醒，少女的面庞象粉的蔷薇苞，无比动人。我伸手去刚想扭扭她的脸，忽然间停住了。

“我生辰？”

旁有人陪睡——

也许这世上真有比死更糟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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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梦见什么了？”

就在我回的那瞬间，我好象就醒过来了。

齐涵安人的话反反复复就那么几句实在不新鲜，不过在她温的散着淡淡馨香气息的怀抱里，我却渐渐踏实下来了。

重写了…

假如，我没有醒过来，那么梦里，我转过来，会看到什么？

虽然屋里两张床，可是她那张经常闲置。

我一瞬间下定了决心，将转了过去。

我望着清晨雾气蒙蒙的湖面，心里嘀咕：不知这幻术营造的湖，能不能淹死人？

这个字可不能随便写吧？就算我刻意照着歪扭的去写，只怕与之前小姑娘的字迹肯定不一样。

要不要？

“你魇着了？”

“小妹，来，喝，陪着你呢。”

不对——她昨晚说什么来着？说要让我写字！

我抹了一把脸，我怕的，大概是恐惧本。因为未知，所以才会恐惧。

后忽然有人说：“离岸远些，别跌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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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涵的语气变得快了一些：“对了，初九是你生辰，我和姨母说一声，咱们去镇上逛逛吧。从来了沙湖，还没过门呢。带你去买糖吃，好不好？叫哥哥也一块儿去。”

我伸手去掬了一捧，湖清澈冰冷，冰得我忍不住打哆嗦。

我有纳闷。我还有什么好怕的？死都死过一次了，还有什么比死更糟糕？

我怕的不是那个。

我洗了把脸，走到东屋踮脚朝屋里瞅瞅，齐靖已经去练剑了。

我一都是汗，说不话来。

“嗯…时间过得真快。我还记得娘生你的那天下雨，下了整整一天…咱们现在住姨母这里不好给你办庆生，咱们去城里逛逛，给你买你喜的枣儿和麦卷酥吃好不好？唔，就是不知沙湖这里有没有得卖。”

梦里面，我也在害怕。我怕着什么呢？

“小笙，小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