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设阵者自己也在阵中，却不能善藏自，以至于最重要的阵反而成了易寻易破的缺陷…”

湖面上漆黑一片，我再也看不见那条大船了。

是雁三儿。

咙如…

师公问他：“怎么样了？”

带着火的大船在视野中迅缩小，层层雾烟气阻隔视线，那一团火光越来越小越来越远，我扶着船舷探向前，我觉得自己隐约听见了师公的喊声——也或许是我听错了。

“其他人呢？”

我听见飒飒的声响，抬看的时候，一个人从上方落下，展开的双臂，衣裳哗哗轻响。

要打听这件事真的很难。

这船不大，多能坐十个人也就差不多了。这条大船上的人倘若都仗这两条小船离开，只怕挤不下这么多人呢。

雁三儿把包袱丢给我，又转回去。师公说了声：“等一等。”他站起，也没见抬迈步，已经上了大船船尾。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两人朝前走开了数步，许是不想让我听见他们说话。

船先是一侧，又微微一沉。

————

对，一定是。阵法被师公破去，三个控阵法的人，一个被师公杀了，一个被雁三儿重伤，只有第三个未曾面便退去了——

她一定就是刚才师公和雁三儿说的，纵三世阵的第三个人。

小船晃了一下，忽然拴在船尾的那最后两绳缆齐齐被扯脱，船象离弦之箭一样朝外飞驰，溅起的洒在我上。我失声惊呼，可是张大了嘴却不声音。

我包袱里有夹衣，可是我拢拢上的这件袍，倒舍不得换下来。

师公脸上带着冷笑：“人哪有好坏之分。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你倒是说说，什么是坏人？”

那是，两辈都一样事，再不个名堂来，真不如找块豆腐一撞死。

船起了火，船板被火苗添烤噼啪的炸裂声。许多火星冲向空中，在夜中拉蜿蜒的光痕，就象一条条金红的细蛇，只有一瞬间的光亮。

“嗯，胡杀人的，总不会是好人吧？就象师公跟我提过的那个人，她是叫巫宁对吧？”

“哦。”

你还没说就知我不懂啊！

我一：“好，能看这来，今晚的苦你就没白吃。还看什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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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我们的包袱取来了。

“大船是保不住了，刚才雁七下去看了，约摸再有半顿饭的功夫这船就得沉。三合寨的一个没跑全逮住了，可惜都事先服过药的——”

我再接再励：“师公，那三合寨是坏人吧？”

可是她没有退走，刚才就一直扒在这小船底下！

师公中闪过一抹神彩，破天荒给了我一句夸奖：“不错…不错，你天生就是学这行的好料！”

我一下明白过来她是谁。

“我和你说过，不要提起她。”

我迅转过来，有个全**的女翻坐好。她一双晶莹灿亮，朝我微微一笑：“别害怕。”

“我们这边伤了好几个，死了两个。他们正在抢着收拾东西，上过来。”

“惊雁楼主是个了不起的人，惊雁楼是他白手起家从无到有建了起来的，和其他的门派不一样…那些门派或许是比他厉害得多，但是那是靠着前人。”

“惊雁楼在上…”师公说了个，却把下面的话又省了：“说了你也不懂。”

趁着他这会儿心情不错，我问：“师公，这惊雁楼，是个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