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陌生人还陌生。

师公的神情若有所思，微风着细雨洒窗，我过去想把窗掩上，师公说：“敞着吧。”

好吧，她里没我，我也就当自己是空气好了。除了见着面还打一声招呼，其他时候互相都当对方不存在。

“怎么？你想雷芳了？”

闵家…闵观…

我抿嘴笑：“嗯，什么都瞒不过您哪。雷芳正月里给我写了信，说芬今年夏天就阁，我要是再不去，以后想见一面可就难了。”

我上台阶时他走过来，将我的伞接了过去。

“对了，师傅。这次我们门，您还去雷家堡吗？”

我答应了一声。南奎姚家我不知，我只知南奎可够远的，这一嫁去，只怕要再见面就难了。虽然我只和雷芳好，和雷芬关系平平，可是想到从此一别后，后会遥无期，也难免觉得心酸。这几年我和雷芳书信往来，她还来我们山庄住过一阵，简直乐不思蜀不肯回去了。

这可不合他的格。

“师公，既然定下来后日门，那我去和姨母说一声。”我把那本册揣袖里：“还得给芬预备一份儿礼呢。”

虽然仍然话不多，可是我觉得，师公这几年，态度越来越温和了，与一开始的冷漠严厉完全不同。可是与之相对的，我师傅白宛夫人却变得冷若冰霜，居简，这有大半年了，我只见过她一面，而且我向她行礼之后，她一个字也没对我说。

为什么是个明白人都能想通的事，搁到我师傅上她就想不通了呢？

“他信上倒没提起。南奎姚家么…我与姚自胜早年见过，并无。”

我心里微微觉得奇怪，取了伞先去找姨母。

雨下得不大，可是一直没有停，我了姨母的院，先看见了漓珠。他穿着一件白的分襟袍，腰间束，系着一条漆黑的锦丝剑带，玉树临风，着实是个男，他的相貌气度和剑法，在我们山庄里年轻一辈里是最尖的，我哥齐靖都不能和他相比。徒这两个字并不只是说说而已，他的责任极重，要替师弟师妹们表率，平时指教导剑法也多由他来，要我说，姨母这个大弟收得实在划算。

“初雪帮我收拾了。”

“师兄，姨母可在？”

“书要仔细读。”

师公挥一挥手，我乖乖的退门来。

我觉得吧，如果我俩是师妹，师公偏我，她吃醋还说得过去。可问题她是我师傅，我有息她也有光彩，这是两全其的好事儿。哪个师傅不希望徒弟有息的？

书自然是要仔细读的，可是师公刚才已经说过一次，现在却又重复一次。

我微微意外。

从他那次走了之后，我也把那件事情暂时搁置一旁。可是这几

“芬丫要阁了？”

“唔，雷庄主给您的信上没提吗？芬年纪可不小了，三年前就定下了亲事，嫁的是南奎姚家的长孙，可是因为那边要守孝，所以才拖到现在。师公，南奎姚家的情形您知么？”

师公了一下。

行李收拾好了吗？”

这事儿起先只有我自己有所察觉，可山庄里上上下下的人都明心亮的，哪还能看不来？姨母也为这个特意劝解过一回，半用都没有。

“是，我知了。”

“师傅就在屋里。”他顿了一下，声音压得极低：“闵家送了封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