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了一下她的手，对迎上来的仆人笑笑，那人却本没理会我们，直接从我们旁过去，冲着我们后那人笑容可掬地招呼上了。

雷…启山？

我定定神：“我倒没仔细看，好象不是的。”

他却不接，指了指我：“给这位吧。”

我拉了她一下，巫真压低了声音：“我说，他家哪来这么多钱？又不是官的，这么大排场…”

“您二位看，这是五两银的，带一个红木的盒，您看这盒上的雕儿，拿去可是最面的，上下两层，下是寿面，上面是寿桃儿，这桃儿也是好的。这是一两银的，您看，上面盖是松枝儿上站鹤的，也大方。还有一就是散的啦，那个便宜。二位要哪一？”

“一回生，二回熟，这不就认识了么？二位也是要去涂家庄？在下也去，正好同路。”他一揖手：“在下姓雷，草字启山，不知二位怎么称呼？”

掌柜的一楞，那人又说：“送给这两位了。”

我也不生气，只问他：“事的是哪一位？涂七爷可在庄里？”

老板还要再说，我们后有个人说：“我买了。”

我有一瞬间的恍惚，巫真已经拉着我了那家糕铺。

“多谢你的好意，不过大家素不相识，无功不受禄。”

我和巫真一起转瞧这愿意冤枉钱的主儿，这人穿着一件蓝布八褂衫，材中等，眉特别黑，眉骨又，就显得睛鸷，虽然带着笑，还让人觉得一副凶相。

随便什么木上了红漆都叫红木的话，那红木也太不值钱了。

还真有冤大上这当啊。

巫真诧异地回去看，还以为是那家丁认识的熟客，可是一听招呼，却也并不认识。不过后面来的那人穿着绸衫佩着宝剑，一副倜傥富贵相，自然比我们两个又瘦又小的有来。

掌柜笑着说：“哪能呢。您看，这不是红木能是什么？”

雷芬和雷芳的爷爷？

巫真翻白：“这盒是红木么？你当我们是乡佬啊。”

“有有！”掌柜的虽然笑得让人讨厌，不过铺里的确有货。

巫真气得要找他理论，我扯了她一把，把寿桃给登册的人，他一听是寿桃，不耐烦地朝后面一指：“自己放那边去。”看样真把我们当成来打秋风吃白的了。

巫真脸一板：“我们不要。谁认识你啊，你…”我拦着她的话没让她再朝下说。

“行了，您这儿有没有？没有我们去别家了。”

家办白事，空手去磕几个哭两嗓，混了三天的饭不说，还混了两儿孝衣两双鞋，堪称无本万利的好买卖。

“别理他，无事献殷勤，非即盗。刚才在后面那船上看我们的。是不是他？”

我笑笑，指着那个五两的说：“你这是卖盒。还是卖桃儿？”

我们另了家铺，涂家庄的这场寿筵当地没有不知的，寿桃寿面这些东西满街都是，并不难找。付了钱，巫真把盒拎着。我们原以为涂家庄还得找一找才能到，可是本不必为这个愁，只要跟着那些一看就是外地来的人一起朝前走，小半个时辰，了镇便找着了涂家庄，果然象父亲说的。门楣最排场最大的就是涂家庄，巫真，看了好一会儿才说：“乖乖，这修得跟个小城一样了，你瞧那牌坊！”

他掏钱，掌柜的眉开笑把那大提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