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你说什么没有？”

“不要声张，这事儿还是瞒着人，自己心里有数就行。涂庄主和涂夫人是不会这么的，涂家其他人和我们也没打过什么——”

我暗自懊悔不该这么问她：“嗯，不说这个。回去把明天要穿的衣裳预备好。你穿哪件？”

“香并没有什么大问题，绝对熏不死人，只是…若这香味闻上一夜，明天只怕便爬不起床来，也去不得寿筵了。”

“是谁？”

可她再想了想，又摇说：“还是算了。那位涂姑娘看起来是极喜红的，况且明天是人家的好日，她必定要穿的鲜艳，我还是穿那件粉的吧，你穿哪件？那件黄的？”

我把门一掩，示意巫真拿起茶壶来递给我。

屋里收拾的洁净致，看来是专招待女客的，与外院那简陋的客房自然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没法儿比。我鼻翼轻轻张翕，转看时，屋角的小屏风后摆了一只青瓷熏，袅袅烟气正从里面吐来。

她指指西面：“陈家的姑娘。”

巫真摇摇：“她们说话，我哪儿得去。”

巫真想了想：“我喜那件红的。”

红莲说：“正是呢，一到了新地方总得折腾几天才好，婢也有择席的病，一换了床便睡不着觉。”她盛好粥摆上碗筷，小声说：“二位姑娘肯定还不知，听说有位客人被伤了手啦。”

“你要怕就洗个澡先睡。”

所以是谁动的手，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她们比试时，都还有谁在？”

我和巫真对视一：“好端端的，怎么会着手？”

“怎么？”

她不解我的意思，递过茶壶来。我旋开上面的瓷盖，将茶注去。

我们简单收拾了下便躺上床，巫真贴着我耳边时才问：“那香不对？会是什么人了手脚？”

巫真只疑惑了一下便反应过来，怒气冲冲，还要压着脾气小声说：“涂家庄欺人太甚！明明是他家邀客我们才来的，可是来了却如此欺人！我…”

“红的是好，你要喜你就穿吧。”

里面燃的香被茶一泡，无声无息的湮灭了，烟气也不再涌。

我猜就是。

丫鬟红莲送了早饭来，摆饭时顺说：“二位姑娘睡得可好？”

巫真会意地把窗全都打开，还回和我说了句：“这天气，要是下场雨就好了。”

看巫真的眉都要竖起来了，我岔了句：“还好，换了新床总是不那么踏实。”

我微微摇，把瓷盖旋回原，跟她说：“把窗开开吧。”

“都在呀，嗯，除了你，那位涂少爷和文公也在。”

巫真被这件事情折磨困扰，翻来覆去，半宿都没有睡好，连带着我也神不足，早上险些爬不起来。可是今天却又不得不打起神来应付，我和巫真互相帮对方梳，她梳了一个飞仙髻，了一只珠钗，描了眉抹了胭脂了，看起来人一下鲜亮神了不少。我不喜脂粉，还是梳着日常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