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只想瞒过那个姚自胜，但是这屋里的人都没有看来我施展了一小小的幻术。

说到底我又不是一个极莽撞的人，从小跟父亲习练幻术，父亲说过一句话我记得牢牢的。

我说：“是啊，来有些日了，家里父亲一定放心不下。”

文飞离我极近，我正低察看涂三姑娘颈上的伤痕，文飞俯过来，在我耳边轻声说：“你太莽撞了，这岂是能以相试的？”

“巫姑娘是要回万华山么？”

他说，幻术就是要骗过所有人。只要世上的人都认为是真的，那这件事便一定是真的。

涂家庄的事情，我们没办法再。他们自己人尚要争斗不休，恐怕不必外人来推一把，已经要一败涂地。我们在第二天不约而同一起告辞，沅陵遭了这次事变，码很难找到船，后来好不容易寻到一艘，众人先上船一同离开。似乎只要离了沅陵，就与这个涂字再也不沾边，不会再惹事生非。

巫真扯着我到舱外晒太，笑着说：“好了，天总算晴好了。连着了几天，上都一霉气。”

我自己知这件事不是真的，可是其他人都认为是真的。

涂宥他们这才顾得上朝我谢，我连忙说不敢当。事情到底怎么样只有我自己知，那药我没有真尝——可是现在这话无论如何也不能。

他浅浅笑着说：“那正好，咱们还可以同行一段，我到茂城再改。”

同行四天，终于到了一更大的市镇，众人有的换搭别的航船，有的便转走6路，各奔东西。

我心里有些微微的得意，也有一些疑惑。

再说，谁说我把那药粉给吃了？我手垂下时，一些细碎的粉末儿从袖中悄没声息落下，无痕无迹。

我只尖轻尝了一，用了一障法，连巫真也没看端倪，就是尖的那一粉末儿，我还借着喝的遮掩，没有咽下去，而是和溢角的一起沾在袖上。

光下，他的笑意温如。

文飞也在船，闻声转过来。

那这事，到底算是真，还是假？再过若年，倘若再提起这件事来，是我的认知和说法是正确的，还是别人说的是正确的？纵然我自己知不是，可是其他人都认为是，那只有我一个人知真实，又有什么意义？我知的真实不被人接受，这真实还能算得是真实吗？

他的呼温而轻柔，在耳边，我觉得半边都战栗起来，脸莫名的便觉得涨。定了定神，低声说：“那药一定是没有毒的，我要不是笃定这个，也不会站了来，再说…”

巫真听了我的解释，有些将信将疑，可总算没有再拉着我不放，也不再吓得手脚抖。文飞把涂三姑娘扶过去放在一边的榻上，我们俩帮着照顾起涂三姑娘来。

那药给涂夫人下去后，涂宥让人着姚自胜说的，刺她的手指放毒血。从涂夫人指尖滴下来的血不是鲜红，而是暗暗的沉褐，看得人微微心惊。毒血放过之后，涂夫人脸上的青紫颜便缓缓消褪，呼均匀，看来情形大为好转。

巫真转过来看我，我下面的话便没。

文飞同我们搭一条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