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接了起来:“你想到什么了?”
车边挂着的灯笼已经亮,有些昏黄的光摇摆不定,透过车帘投在她的脸上。
大门已经打开,漓珠迎了来,看到我的时候,
悦的笑容:“可是回来了,我们都担着心呢。齐笙说你若再不回来就要去找你了——”他朝我
后看了一
:“纪前辈呢?你们不是一块儿
去的?”
不,不是。
雷芳一拍桌面:“一定是。我也这么觉得,我们庄里肯定有内贼,要不然下毒的人能了解这么清楚么?”
这事复杂得令人完全捉摸不绪。
我甚至不知,他是不是真的象雷芳猜测的那样,是什么
怪所化。
到了门前,我下车。门前的翠竹被风
得沙沙作响,空气中弥漫着我习惯的气息。
“小时候,我们兄妹三人为继母不容,来投奔姨母,三个孩,千里迢迢,连病带伤地来到沙湖,怕姨母不收留我们,怕齐家的人追来找麻烦。怕…总之,就象吊在半空一样。那会儿我们是从东北方向来的,喏,要翻过那边的山,你看。”
她回我一个笑容,只是笑得有些勉。
我不知他在想什么。
回到熟悉的地方,整个人一下都放松下来了。
我知她一定又想起了她的
。
父亲坐在另一边闭目养神。
她话里有隐约的不安。
“其实,我以前也这么怕过。”
来客和落难了来投奔,自然是两回事。来
客自然没什么好担心的,合则来不合则去。可是来投奔,心里却没有底气,怕冷遇,怕给人添麻烦,怕…许多许多。
我想起那天早上看到的那个穿着大红喜服的温婉女,一时间心里也觉得惶惑不定。
“师公他——受了伤,正在车里。”
内贼是一定有,外鬼也有。
“你那时候几岁?”雷芳轻声问。
“你哥哥可真好。”她叹气。
我指着外面,雷芳和父亲都转去看。月亮刚刚升起,远
的山梁在夜
中只是一
黝黑而模糊的影
。
我和雷芳靠在一起,各有心事。
雷芳有疑惑,
睛睁得圆圆的看着我。
我们回到沙湖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雷芳曾经来过,趴在窗朝前面看,低声说:“起雾了。这里还是老样
,一
都没变。”
我心里的
觉是真实的,不是说随便找一个外表一样的人就可以欺骗我。
我轻轻握着她的手:“我姨母,我哥哥你都是见过的,他们也都很喜
你,不用多担心。”
雷芬现在在何
呢?她还平安吗?
“四五岁。”我看着父亲脸上疼惜的神情,忙说:“其实那时候我没走多少路,都是哥哥背着我。”
父亲就是父亲。
姚家的嫌疑,雷芬的下落,雷庄主的行踪不明——
“我想,下毒的不会是一个人。庄里光井就有五六
,外院的,内院,厨房加起来也有好几间。还有,我记得芬
,你,雷庄主,都是不吃井
的,另从外面打泉
回来。那下毒的人要面面俱到,每
都顾到,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还有会幻术的人掺杂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