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成是听着刚才的动静…

师公的梦境…就算好奇地要死我也得忍住。

我不着痕迹的递过茶盏，师公接茶盏的手明显起来。

师公这一次没抗拒，我缓缓扶他躺下，他眯着，还在说：“巫宁那会儿瘦得很，她说，从宋家，文家的事情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踏实睡过觉了。她总觉得在背后，有双睛死死盯着她。还有…就算合上，那些死去的人，那些诡异惨状总是在她前晃…”

起来，他的脸颊微微红，睛好象也比平时要亮。

我手抖了一下，低声说：“师公，你歇一会儿。”

师公摇摇：“巫宁说起那件事情来，脸苍白。她那时候第一次杀了人，也是第一次看到那么多人死在前。她说，那时候天还没有全亮，四周雾气弥漫，静得怕人，连虫鸣啼声都一声没有，就象一场恶梦一样。”

他嘴还在微微张翕，但人是已经睡着了。

或者说，这个才是真正的麻烦。

我放下帐，招手叫他过来。

可是师公他…他的更要。

师公自己好象没有觉，他把茶盏顺手放下，接着说：“后来她说，宋家的人她的确杀了一个，是不得已。宋家的人设陷捉住了她和巫真，还有姚自胜。他们三人为了脱，在后追他们的人有四个受伤，一个是她失手杀死。逃之后，又现一件要的东西失落，等到再回宋家去寻找的时候…宋家的人已经都死了。”

我心里微微不安，握着师公的手腕，轻声说：“师公，你歇一会儿，这些慢慢再说不迟。”

我替他掖好被。

白宛。

他轻声细气地说：“齐姑娘，几位师兄师都在院门，很是担心。我怎么和他们说？”

现在是没什么事了——可我光在屋里一扫，不，还有个**烦。

那些事，反正早就生过了，早一天知晚一天知，也没有什么分别。我耐心好得很，再等下去就是了。哪怕师公不会再象今天这样竹筒倒豆似的告诉我…那也没什么要的。

“我哥哥也在吗？”

“是啊，齐涵姑娘着急的，刚才我要不是搬纪前辈的话来，他们就要直接闯来了。”

师公的眉还微微皱着，不知他是不是在睡梦中还想着那些往事。

我是很想知当年的始末，越详细越好。

“但宋家的那件惨案只是个开始。他们没法儿明着查，只能暗里打听摸索。巫宁因为一件事要赶回京城，可是没想到，文家也了变故。”

不过——亮的异样。

小僮又在门探。

我自己也懂医，却不敢贸然取药来给他服。

他的伤应该是好了，怎么又会起烧来？

我是一次在师公上手，施展幻术。

我克制住自己。

他烧了。

虽然说的都是早已经过去的事情，我虽然已经知宋家的人死了，可是听着师公这样淡淡的说来，突然觉得这清晨的寒意似乎比往日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