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好,凤无绝弯了弯唇角:“我没事,已经好多了。”
“放屁!那么重伤…”他声音低沉中,带着几分难以言喻沙哑,乔青心里,不可抑制像是有锯子钝钝地锯了一下。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被凤太后再一次摁住,无奈地老老实实呆床上,等着凤无绝朝着这边慢慢走,不爽地开口就刺儿:“谁说你好多了?哪个兽医给治?耗子药吃撑了吧?”
凤无绝站定床前不语。
看乔青一个劲儿拿眼睛剜着他,这语气,和从前决然不同。凤无绝心底升起点幸福突来小期待,心跳开始加。他站着不说话,乔青是气不打一处来,阴阳怪气地冷笑:“身上射跟筛子似,好容易喝水不往外漏了啊?有拿盾牌挡人,有拿后背当盾牌么?一般人行么,您厉害啊,也跟洛四项七一样,找条亵裤反穿外头得了。”
听到声音飞赶过来洛四项七,正走到门口,两腿一转,拐了个弯儿就溜了。
——嗯,这骂起人来中气足,肯定没事儿!
乔青还继续,她刚一张嘴,便看见凤无绝脸上似笑非笑表情。刷一下闭上了。她自然也知道不对劲,这语气,和当初洛四项七玄云宗时候一模一样,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男人,已经可以和陪伴着她十年之久人相提并论了么…
啧,这不科学!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是凤无绝。
太子爷那颗百折不催铁血心啊,原本就像是一片寸草不生干巴地,本来都做好了长期作战说不得要个三五七年才能让它生长出点儿什么。这会儿,幸福来貌似太突然,乔青一句一句小刀子一样冷言冷语中,就如一场春雨哗啦一下润进了土地里,破土而出某种嫩生生小芽,从坚硬地面一点一点冒出嫩嫩芽尖儿…
感觉奇痒,恨不得伸手进去挠两下。偏偏又必须小心翼翼屏气忍着,怕自己一个喘气大力都会把这种陌生又鲜感觉给吹跑了。
凤无绝就这种感觉里,云里雾里半天没说话。
乔青皱皱眉毛,拿眼睛瞄他。
脑子里飞速转着——这极端不科学事儿,貌似已经成了定理。这男人她心目中分量,正随着时日日渐加深。而压倒骆驼后一根稻草,就是那日一护。不,或者是,原本已经到达了某一个高度,只是她忽略了,下意识不愿往那方面想。待到当日一护,如导火索一样,点燃了心底刻意压制角落里什么。
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噼里啪啦,火花四射。
两人心里都天人交战着,以至于房间里半天没人说话。邪中天和凤太后暧昧对视一眼,随即两相不爽地哼一声瞥开。
还是凤无绝先回过神。想问多,想嘱咐也多,什么早点休息啦,什么用过膳食没,什么以后不能再如此冒险啊…一肚子话语争相往外蹦,蹦到嘴边,却变成了:“夜深了,你再睡一会儿,明天我来看你。”
这话一出口,太子爷心里就泪流满面,简直恨不得把自己一巴掌拍死!
多冠冕堂皇啊,可是老子明明还不想走!
邪中天摇着头心里大叹完了完了,这小子太不会把握时机。凤太后是嘴角连着抽了三抽,碍于宝贝孙媳妇,才没把床板儿给掀了拍这虎不拉几孙子脸上!
凤无绝悲催地说完了这句,又无比悲催地发现乔青没啥反应,于是他没有悲催只有悲催,转了个身,慢腾腾往外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