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我只问你，为何阿弥陀成佛了，观音却仍然只是个尊者。”

只黄老鼠最喜然吃卷帘那灯里的灯油。

卷帘摇，表示不懂。

卷帘了。

“我问你，为何阿弥陀成了佛？”这是金蝉的声音，清郎而锋芒毕。

如来：“成佛与否，机缘所至。至者，成也；不至，虽功德远，亦不可得。”

金蝉怒：“狗。不就是阿弥陀乃是你嫡系之人，而观音不过是自修成佛。本佛与化佛，你自然不会蠢到树立一个难以cāo控的弟，是不是？”

金蝉却回到了居然盘坐在那屋前池里，静静地打坐。卷帘就坐在池边上。

金蝉看着卷帘的表情，便笑：“你是不是想说家人不该在背地里非义他人？”

金蝉：“其实你又错了。这僧是家人，这是家人。唯独这家人的，不再是家人。家人都该无念无想无无为，但这住持、这方丈、这佛、这菩萨哪一个无为无了？住持、方丈须顾着这寺院僧众的衣住行，他如何清静；这佛，须佑得他庇下一方的平安福顺，他如何弃情绝。所以所谓的佛无情无，不是对的。”

金蝉：“佛其实与仙神，没什么区别，可笑的是这西天里的诸佛都以为自己仙神一等。都以为佛不权能普通众生，还能普渡众神。”

想到这里，卷帘不寒而栗，也无比佩服师父有着当面反驳佛祖的勇气。

“…”金蝉看着卷帘，忽然悠悠地说：“其实你我，都不适合这西天。”

卷帘既觉得好笑，又觉得可悲。一只老鼠被他这样养着，最后会不会失去为老鼠所独有的格，成为一只只吃灯油的？而自己被养在这大雷音寺里，最后会不会成为一个只知听从佛祖的话的傀儡呢？

金蝉正待再说什么，却被一无限金光给挡了大殿。金蝉怒不可遏，伸左手一把抓在那金光屏障上，然后当成数万佛徒的面一把得粉碎。

金蝉：“我不如就此罢的。”说完也不回地走了。这件事情很快传了去，整个西天都在议论金蝉这般不敬师尊，不敬佛祖的悖逆之举。

卷帘想了想，摇：“我不知。只是觉得好像更多人讨厌师父了。”

金蝉摆手：“无妨。很多人以为成佛就是要放弃凡人的一切情憎，于是他们一个个地装一副断情绝的清样，其实他们内里比谁都五蕴盛。”

如来笑：“你已了偏执之境，我多说亦无益。你且回去自己思量吧。”

金蝉：“比如这佛祖，本乃大彻大悟之人，但他却贪恋这众佛之主的位置。一直排斥着东来弥勒佛、以及地藏菩萨。连万佛之祖燃灯古佛都被他排挤难寺阁一步，他还要装那副慈悲教主的样，实在是令我恶心。”

金蝉：“佛必须有情，才能给人以慈悲。但佛可以不动情，不滥情。这情，该给需要他的人。众生的确平等，但人也有善恶。渡善不渡恶，那不是佛，只是人之常情。渡恶不渡善，那也不是佛，那是助纣为。真正的佛，就该赏善罚恶。佛可以有杀，杀却污垢。但佛不能轻易言杀。”

金蝉终于游历归来，但脸上却没有半分喜，反而无比的怨怒与愤慨。金蝉回来之后便直接冲到了如来的佛殿，与如来大声争吵起来了，声音大到整个大雷音寺都响了起来。

“你回来了，很好。”这个声音温和悠长，如洪吕大钟，在人耳中回响不绝，想来必是如来佛祖的声音。

“这佛有情，也有私心。如来，便是如此。他这西天之主，当久了，便被他的位置同化了。他的所作所为，不再是为信徒而服务，而显保住他西天之主的位置，甚至他想夺去东方玉帝、三十三天之上的祖的位置。”

“你是不是觉得为师太冲动了？”金蝉忽然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