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正好有个机会，那施家不是在打官司么？跟大少爷也多少有些关系的，他又一门心思往上凑，若是什么是非来，太太您想…”

看他走了，贺嬷嬷才回去问老太太“这事可还系到三房那边，老太太须早打算才是。”

贺嬷嬷叹“说起心，倒是二爷最好。那么个小不的时候，见老打个盹，都知给我拿件褂来披一披，只可惜走得太早了些。”

先说话的是原告，也就是苦主胡老爷，他是由人抬着来的，比之从前，明显虚胖很多，就算门前特意洗了澡熏了香，可上依旧散发着挥之不去的臭味，令人作呕，想来是真的了。

老太太却冷哼起来“就是从我肚里爬来的，不也有白疼的？都是要看人的。”

三太太不再细问，只“你去把白宣悄悄找来，我有事吩咐。”

代他讲话的是一位姓章的状师，这家伙一开，念福就生平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巧如簧。他完全避重就轻，把胡老爷的过错最小化，反而说成是醉汉喝多了跟沐氏母女开个玩笑，却遭到有心报复毒打致残，令得有些不明真相之人，反而对蕙娘母女颇多误解。

老太太也叹息起来“那孩吃亏就吃在心太善了，当年遭难逃命的时候，老三割破个手指，就嚎得惊天动地。可他呢，都病成那样了，还生生的忍着，到底到不治。否则，现有他在跟前，我也没这么凄凉。”

至夜，这话就传到三太太耳朵里了，气得她当即砸了手边的茶杯“凭什么？就那个小杂是她孙，庆哥儿就不是么？”

[波okid==《家有鲜妻》]

贺嬷嬷知她说的是家中大爷，欧康亲爹，心中难过，也不好劝。可老太太一抬，就看着门外映来的人影了，知有人偷听，她故意提了嗓门“我这几个儿都是靠不住的，下也就康儿还心善几分，将来我有什么好东西，可都是要留给孝顺我的人，其他人休想沾边！”

老太太拈香敬在佛前，又拜了两拜，方才低语“放心。”

没几日，施家的官司开打了。

茶带着几分羞意谢，可脸上却连半红都未曾泛起。等她退下，三太太想了想“珍珠，珍珠！”

茶笑“要是现在的大少爷，那当然没有办法，但若是一个名声毁掉的大少爷，老太太纵是还要把东西给他，您也可以让他带不府去！”

“太太快请息怒，倒是想个法应对才好。”一向端庄的茶不为人知的嘴脸，低低“老太太那儿的好东西可是不少，可惜全都锁得严严的，从不叫人过。要是当真都给了大少爷，那二少爷可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睁睁的看着吧？”

三太太了，忽地和颜悦“你的年纪也不小了，这些年也为我办了不少事，等此事了结，我就给你寻殷实人家正经娘去，连卖契都一并还你。”

好一会儿，珍珠才慌慌张张的跑来“太太，什么事？”

两方人召齐，唐大人择一日升堂开审了。而此时升堂，还讲究个公正公开，所以衙役们会敲锣打鼓，提示告示，引来不少乡亲围观。

蕙娘气得几次三番想要说话，都被念福死死拦住了。

“可不是？毕竟是您亲生。三爷小时候还不太显，自有了媳妇真就疏远了。到底还是隔了层肚，枉您白疼了他一场。”

因为事情没完，老太太没让人吭声，所以施家人还以为很幸运的请到一位不错的状师，到唐大人那里递上了他们的应答状。

珍珠赶抹去角的泪痕，尽力笑“没事，就是方才吃坏东西，吐了两下，所以成这样了。”

三太太一怔“你这话的意思是——”

“那依你说，该怎么办？”

三太太不悦的瞪她一“你上哪儿去了，得脸这么白，跟见了鬼似的！还嚎丧了？”

珍珠应了来，却是又一阵呕涌上心，可她没有半不悦，中反而欣喜的光。传了话后，自回房中，两手护着小腹，目光渐渐沉着下来。

下心来，重又笑“我就知祖母不是这样狠心的人。”

忽地又冷笑起来“不过为了一尊玉观音，就能把人往虎里。这样的心，还能有什么指望？”

县衙可不是开在自家门的，这边离她们那儿还有十几里路，人生地不熟的，便说了谁会信你？不如等到已方状师开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