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怎样？”二老同时提起了老心肝。

施家。

施大娘却嗔“就是门在外，才不可招摇，更何况还有欧家的公呢。穿得里胡哨的，没事也给说成有事了。依我看，就把念福几件旧衣裳浆洗净就是，只是给她多带钱，等她到了京城，再置办新衣不迟。”

二老瞪大睛，什么主意？

不自觉的把声音压得极低，施老爹已经被女儿说服，只悄悄问起最关键一事“让念福跟欧家去京城也不是不可以，可这一路上能有长辈跟着？她一个小姑娘，名声要。”

蕙娘一听“那您二老这也是同意了？”

蕙娘悄声在他们耳边说了句话，二老对视一，又各自低想了半天，施大娘才了“老太太是实在人，这话也不算诳咱们。”

次日天明，欧家的三太太刚起来用早餐，就听凡事不的三老爷忽地问起一事“那个沐儿可还在府上？”

“算了，不说这些了。”施老爹大手一挥“既然都决定了，就赶给那丫打行李，怎么也不能让人小瞧了去。”

三太太听着倒有几分幸灾乐祸“说句不好听的，这事也是她活该，红颜祸么，没事长那么招人嘛？”

生告诉他们的。老太太就不信了，自己儿在京城，天脚下，哪怕只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官，怎么会不知？可他偏偏没打发一个家丁回来提起，甚至都没有片言只语寄回来，这让老太太怎么办？

为长，却不奉养老母，扔在乡下这许多年，以至于老母亲自己拖着嫡长孙从乡下跑来，这不是给御史找事么？

二老再看一，同时了，却又叹息起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愿念福这一路顺顺当当，别什么岔，回能找着她爹才好。”

下行李已经齐备，只有一件烦心事未了，还得等人回话才是。

三太太一愣“老爷找她什么？”

打发孙去京城，可以说是让他们父团聚，也可以说是孙渐大，需要父亲教诲。可若自己跟去了，那让孙他爹的脸往哪儿搁？

三太太怄得吐血，可一转，就有下人来报“沐娘带着人来了，已经到后院去见老太太了。”

所以再心疼，再舍不得，老太太这回也得狠下心把一手带大的孙送家门去。

家长会议已经到秘密阶段了。

欧钰笑“你不知，那丫现在可名了，人人都说是孝义烈女，昨儿去吃酒，张员外还向我打听，说人要是还在府上，他想打发人送银来。”

三太太给噎得脸发青，就听欧钰冷哼一声又“去，到账房取二十两银，回就给这丫送去，人家都要送钱帮这丫还债呢，咱们家怎么能不表示表示？方才那些话可不要到外面去说了，省得人家听了戳你脊梁骨！”

“住嘴！”欧钰怒“下人人都夸这丫忠烈节义，偏你怎么这么歹毒？人家长得好就是错么？那是天地钟灵毓秀，你想祸还祸不起来呢！”

“无缘无故给她送银来嘛？”三太太更诧异了。

难老东西动了心？还是说要那样标准找新姨娘？那她可决不能同意！

这话也很有理，不过蕙娘却是笑“这个我却有个主意，比爹那个还好。”

施老爹却“说无凭！他们要个字据或者信什么的，万一真有什么，总不能让咱们丫吃亏。”

那正好。欧钰瞥一三太太，故意“一会儿请人过来，我亲自打赏！”

欧钰好脾气的解释“听说这丫上回为打官司一事，借了宣城侯家五百两银，本来两家是要结亲家的，可侯家小的爹娘反悔，得亲事也没结成。事情渐渐从宣城传开，大家伙便都想上帮一帮，只是这官司是县尊大人定的，也不算违反律例。大家不好明里说官府断得不对，只能暗暗钱了。”

施大娘也连连“要不，你跟着一起去？我们两个老东西少豆腐和饼，也是有饭吃的。要不就招个学徒来？”

蕙娘却摇了摇“咱家穷得这样，哪里还请得起人？您二老又不好，我可不放心。再说上京也不便宜，几个月的吃住下来得多少钱？人家带念福一个已经是不容易了，我怎好意思开？她家老太太说了，没有长辈跟着，但还有个小厮和一个年长的姑姑。让念福跟去，主要是看她机灵，还有会饭。要是一路无事倒也罢了，要是真有什么…”